阿凌看着她走出去,有些不服气地跺了跺脚,只好跟上,一路歪着头生闷气。没走出几步,就听阿芜叫了一声“苏公子”。他抬头看去,见千寻歪倒在花丛中,压到了一片曼珠沙华,白色的身影沉没在了一片鲜红中。阿凌急忙跑了过去,扶起千寻肩,只见她面上泛白,双眼无神,身体向下滑去。
“阿寻!”阿凌一双杏眼瞪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千寻扯了扯嘴角,笑道:“送我回幽篁居,别让人靠近我。”说罢便头一歪,竟是晕厥了过去。
浑浑噩噩间,千寻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梦,只觉得脑仁隐隐作痛。当她醒来时,那些梦已经记不得了,只觉浑身无力,嗓子里干得冒烟。
她看了看床边的帘子,断定自己是睡在幽篁居,略一转头,就见阿凌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白皙的小脸上有些红色的压痕,嘴角还流着口水。千寻轻笑,侧身用膝盖顶了顶他的头。阿凌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气,一个懒腰伸了一半,就见到千寻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阿寻,你醒了!”阿凌咧开嘴笑了起来,头发有些蓬乱。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千寻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非常慎重地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好了。”
“帮我倒杯水来。”阿寻失笑,撑着自己坐起,见阿凌飞快地跑去桌边,又端着茶杯回来,眼里亮晶晶的。喝了口水,千寻问他:“我睡了多久?”
“你病了两天!”阿凌纠正她。
“唔,那这两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千寻把空了的杯子递给他,示意再来一杯。
“自然是我!”阿凌高高兴兴地又端了一杯水来,水还是温的。“我还让妙衣找了退烧的药来。这两日你总是烧着,也不见醒。”
“咳,药?”千寻一口水呛住,咳了起来。阿凌忙跑来帮她拍背顺气。她缓了缓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阿凌一瘪嘴,答道:“煎了半天的药,结果你一口都没喝下去。我又不敢让妙衣喂你,差点以为你好不了了。”
千寻这才呼出口气来,心道幸好这小子没给自己乱灌药,也还记得不让人近身,想了想又觉不对,问道:“那我是怎么回来的?”说着看了看阿凌不高的身材,满脸都是不信他能将自己搬回来的神色。
阿凌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支支吾吾道:“那个叫随豫的后来又回来了,说是掉了把扇子,我就顺便让他帮忙把你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