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贴身护着她的车夫已经被一刀毙命,被大哥派来接她回盛京的其余五个侍卫正同十几个布衣打扮的男子纠缠在一起。
这个声音粗哑的男子虽不让她们探出头去看,却也没有想杀她们的意思,便就是说她对于他们应是有用,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儿,薛沉烟倒是冷静不少,心里想着如果这次能平安,她真的得去寺庙里烧香拜拜了。
外头宣平侯府的侍卫正同那十多个布衣男子缠斗在一起,分神间见护着二姑娘的阿六已经毙命,有两名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接近马车,他们心里猛地一惊!
若是二姑娘再出了事,护主不利的他们怕是也活不了了,当即便想朝着这边杀过来。
可那十多个布衣男子显然不是寻常武夫,出招的招式又快又狠,缠得宣平侯府的侍卫根本脱不开身。
劫持马车的男子也没有跟他们纠缠的意思,见着另一个同伴跳上车,当下便赶着马车往出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薛沉烟和半夏还没坐稳,便有一人钻进了车内,那人长得便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指宽的刀疤从左边眉骨横穿鼻梁直达右腮,甚是可怖。
“你想做什么?”
外头的侍卫怕是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他们了。
半夏很害怕,却还是拔下头上的发簪,下意识地护住薛沉烟。
刀疤男冷冷地看了这个看起来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一眼,不屑道,“我要是你,我就会把簪子放下,省得伤了自己。”
见二人安静下来,刀疤男才靠着马车闭目养神,似笃定她们二人逃不走一般。
马车摇摇晃晃,晃得人心烦意乱,薛沉烟和半夏想过无数次逃走的法子,最后却都只能作罢。刀疤男是个练家子,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只要她们稍稍动一动,他便就睁眼冷冷看着她们。
主仆二人被他看得死死的,根本没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情,更遑论外面驾车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逃又逃不走,打又打不过,就连她想从刀疤男嘴里套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刀疤男都不肯出声。
前世这个时候,薛沉烟正在云州,之后更是一颗心全扑在容宁身上,对燕州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现在薛沉烟真后悔没有打听打听,燕州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好在他们暂时似乎只想绑架她,并不想杀人性命,这倒是让薛沉烟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知驶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似乎已经到了城门口。
“车里什么人?”
外头有人盘问。
刀疤男眼睛蓦地睁开,不过一刹那,手上的匕首便抵在了薛沉烟的腰间,用眼睛示意半夏应付外头的人。显然外头盘查之所以这么严格,与这刀疤脱不了干系。
半夏看着抵在自家姑娘腰间的匕首,询问地看向薛沉烟。
腰间传来一阵疼痛,薛沉烟咬着唇向半夏点了点头。
这家伙是真的下得了手,就在刚刚她犹豫着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的匕首已经将她的腰部划破了皮。
她敢肯定,若是她真的在这个时候乱来,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弄死她。
外面的官差动作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抵在自己腰间的匕首啊!
薛沉烟只得无奈作罢。
得了姑娘的指示,半夏才掀开车帘,将腰牌递了出去。
须臾,外头传来官兵谄媚的声音,“原来是宣平侯府的二姑娘,小的打扰了。请。”
刀疤男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显然早知道她的身份,薛沉烟瞬间明白了,这就是一桩有预谋的绑架!
他想挟持她要求宣平侯府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