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要偏过头，不想把丑态暴露在怀玉泽面前，奈何被束缚住的身体不听指挥，除了加剧四肢传来的剧烈疼痛外，压根无济于事。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喉咙里眼里竟冒出低低惨笑：“原来你们一开始……就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怀玉泽低头瞥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贺成安，皱了皱眉。

他喜欢痛苦的气息……

可是面前的灵魂腐烂到令人作呕，实在让他提不起享受游戏的乐趣。、

再说还有身边这个特制品作为对比，比起和贺成安牵扯不清，怀玉泽更乐意转身就走，和仇臻好好享受一下大结局之前的时光，万一下一个世界碰不到这么有趣的灵魂了呢？

多可惜，你说是吧。

“我们走吧，柏城说星城过来的警察马上要到了。”怀玉泽主动牵住仇臻的手，他的表情云淡风轻，直接无视了面前场景，“接下来交给他们就好。”

自从怀玉泽出现，仇臻就敛去了脸上的冷峻，只余满目柔情：“阿泽，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沉沉乌云在这一刻拨云见日，露出内里最夺目的色泽。

纵然不能亲手为这出复仇画上句点，但仇臻心头已经卸下某种无形的重物，他释然一笑，多年来日夜纠缠的恐惧似乎尽数化为泡影，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没必要选择与贺成安这样的人同归于尽。

复仇的火焰曾经无时不刻不在烧灼他的魂灵，现在烈火散去，抛弃余烬，仇臻恍惚间错觉亲眼见证崭新的未来正在他眼前缓缓铺开，涅槃而后的新生即将光芒万丈。

更幸运的是，他的身边，有人与他并肩同行，携手而立。

从此一切孤寂都不再是孤寂，它是甜蜜前的隐忍，相伴时的对比，是伴侣关系的反义词，也是被耳鬓厮磨辗转间驱走的寒意。

怀玉泽愣了一瞬，轻轻点头：“这是……当然的。”

他抓住仇臻的手不禁带上几分力度，而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接下来，是专属于我们两人的相处时间，谁也别想打扰。”

门关上，隔去内部猛然爆发的痛哭流涕，隔去外面逐渐由远及近的警车鸣笛……

怀玉泽与仇臻相视一笑，把一切纷纷扰扰都抛诸脑后，携手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