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随心动,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景誉扬起手中的剑在身前横过,挡住了周谨深的攻击。
周谨深双眸一亮,也不多话,手中长剑忽进忽退,看上去并不强势,却招招好似要伤她性命一般逼得她全神贯注。
他一直把握着度,让她既有危机感却并不会真的伤害到她,让她慢慢适应,景誉从开始的陌生僵硬,到最后的缓缓熟悉,游刃有余。
景誉开始回攻,而周谨深的攻击也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配合得好不默契。
而景名,本来是在场地中,见两人这般默契不由得啧啧称奇,退到了一旁专心看着。
小半个时辰后,景誉先放下了剑,气喘吁吁的摆手道:“我、我不行了。”
周谨深笑着停了下来,白色衣袍上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依旧是公子如玉的模样,反观景誉,满头大汗,因为运动血气上涌显得气色尤为红润。
“倒是看不出来,景妹原来武艺这般好。”
周谨深夸赞了一句,走到练武场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杯茶递给景誉,笑道:“还是要多加练习,底子这般好,荒废了可惜了。玉镯再养人,也比不得从根骨里好。”
景誉接过茶水,饮了一大口,缓过了劲儿。
“这不冬天了吗,想着偷偷懒罢了。”
景誉面色红润,此时看上去才真有些属于少女的朝气蓬勃。
周谨深眸色深深,看着少女灵动的双眸,一滴滴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下,更加映衬得她白皙如玉。
他一时有些呆了,片刻后才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白色锦帕,递给她,道:“擦擦吧。”
景誉稍微一愣,很是自然的接了过来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春兰在一旁,手中本来已经准备好的锦帕收了回去,眼观鼻没有说话。
三人说笑着,一起用了早膳。
景名道:“阿誉,这一次回来看你虽说打了报告,但时间都耗在了来回的路上,现在也待不了多久,大约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
景誉抿了抿红唇,点头道:“哥哥一路小心。”
周谨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叹了口气,“舍不得就舍不得,这般懂事做什么,真当我们看不出来吗?小小年纪不要太压抑自己了。”
景誉难得瞪了周谨深一眼,才双眼红红的看着景名,道:“哥哥千里奔回来就为了给我送礼,如今不过几面就又要离开了,下次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
她本来已经忍住了心中的情绪,偏生周谨深要点出来,让她怎么也装不下去了。
“傻丫头,哥哥要保家卫国啊,要不然哪里有这大夏国安稳的日子呢。”景名伸出手揉了揉景誉的脑袋,“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说哥哥是英雄,为哥哥自豪吗?”
“那是以前……”景誉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时候不懂事,觉得保家卫国好荣誉,可是她现在只要想家人团聚,平平安安。
她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和抱负了,重活一世,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其他的,任你得到再多,爬得再高,死后,都将是一捧黄土,一把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