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火烤活人后,苏无衣已然奄奄一息,她身上流了不少的汗,好在她今天穿的衣裳不算十分单薄,虽然紧黏在身上,还不至于暴露春光。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张真人方叫停手。江莫忧关切地道:“道长,这样就好了吗?”
张真人道:“经过贫道这一番作法,邪魔应该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但未免邪气再次寻隙入侵,还请贵妃娘娘这些日子不要出去,于房中静养为宜。”
“那就劳烦道长了。”江莫忧淡漠地望了身后的苏无衣一眼,朗声道:“都听到了吧,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宫静养。”
柴堆渐渐熄灭,留下一团黑红的余烬。几个胆大的小太监不惧炽热,上去将苏无衣身上缚着的绳索解开,嘴里塞着的帕子也拿去——不过她此刻身子太过虚弱,连叫喊的力气也没了,拿不拿掉其实并不相干。
两个宫人上前掺着苏无衣,准备扶她回宫,经过江莫忧身边时,苏无衣恨声道:“你收买了他,是不是?”
“你能收买他,我为什么不能?”江莫忧微笑,“用钱挑起的事端,自然也能用钱平息,妹妹该深谙这个道理。”
“你以为你赢了吗?我是不会认输的,你等着吧!”苏无衣目露凶光,尽管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蹙起眉头。
江莫忧轻捷地望着她身上灼伤的地方,轻快地笑道:“妹妹别光顾着发狠话,还是好好将养身子要紧,否则,你拿什么跟本宫斗?”
苏无衣冷哼一声,蹒跚而去。众妃嫔看看好戏已了,也便意兴阑珊地离去。至于苏无袖,她早已假托照顾堂姐之名,一溜烟跑开了。
江莫忧命容心将一个装满金珠的小匣子递给张真人,张真人笑容满面地接过,一面假意推辞,“这叫贫道怎么生受得起?”
“道长为宫中消灾祈福,功德卓著,这是您应得的,尽管收下吧!”
张真人害怕推辞太过会适得其反,连忙抱着财宝告退,好像生怕江莫忧会收回去。
江莫忧命容心送张真人出宫,眼下庭中就只剩下她与成桓两人。她看着一直静默的成桓,“诸事皆了,陛下有何感想?”
“你做得很好,”成桓叹道,“我想你是能保护自己的。”
“那又如何?”江莫忧走到他跟前,几乎悲戚地看着他,“因为我能保护自己,所以你就不打算保护我,这是什么道理?”
她是酷爱表演的人,情绪越是激动,表演的痕迹便越重。此刻她的神态和动作简直像在演悲剧,放在平时,成桓是要笑的,可是眼下他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