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看起来老是不开心?”
“我…我…”
“你怎么啦?”苏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松一松手吧,那张纸快被你捏破了。”
“啊…公子…”卷耳似惊似惧恍然回神,那一页可怜的纸从她的手里掉落在地上,果然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
“公子…”卷耳跪在地上低着头低声地啜泣:“是卷耳对不起您,公子,那一日皇上以卷戈的性命作威胁,卷耳……”
“不必说了。”苏黎一只手撑着地站起来,记忆慢慢的回到那一天:“我不怪你。”
“公子…”得到了谅解,卷耳反而觉得更厉害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地板上。
苏黎受不了看到女孩子哭,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只好找个话题转移卷耳的注意力。
“不过,卷耳,那天你见到齐铭了吗?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卷耳吸吸鼻子说:“那一天…那一天卷耳见到皇上了。特别的地方…卷耳在朴观园外等待召见的时候,先是有一群幕僚从园子里出来,然后几个仆从从院子里抬了一个人出去——后来听说是太子詹事赵大人,太子当时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哦?那些幕僚面色如何?”
“幕僚…”卷耳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还是没想起来:“卷耳没有注意,不过当时在院子周围值守的侍卫都像是绷着一根弦,后来,卷戈……”
卷耳偷偷的看了苏黎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卷戈告诉我,当时以赵大人为首,幕僚们因为某些原因打算对公子您不利,他觉得太子已经被他们说服了,所以想提前来给您报信,让您离开京城,被太子发现了。”
苏黎抬头看着雕花的房梁,心里不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知道了,不用收拾了,你下去吧。”
“是。”
卷耳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个礼,在关上门之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家公子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没有了以前珍珠一样盈盈动人的光泽,反而显现出一种玉石一般的冷硬脆弱,蝶翼一般抖动的睫毛下的一双烟茶色的眼睛里透出静寂的光,就像是……
烟茶色?不对,公子的眼睛一直都是纯粹的深渊一般的黑,什么时候变成了烟茶色?
房门“咿呀”一声被关上了,苏黎颓然地站着,闭上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齐铭披着星月推开苏黎卧室的们的时候,苏黎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摸着黑合衣躺在苏黎旁边,一整天的劳累瞬间消失了,心里只剩下温存的念头。
京城北大营和西北军换防已经在执行了,再过一两个月,只要一两个月,局势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把手搓热了之后搂住苏黎的后腰,齐铭和平常一样吻住苏黎淡色的嘴唇,虔诚的舔过每一颗贝齿之后缠住那丁香小舌,有细微的水声伴随着小声地哼哼在寂静的深夜里响起。
苏黎的手握紧了之后又松开,也像是往常一样,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