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神色紧绷:“邀请你?谁?”
“问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苏煜祺嘴角翘起一个有些诡异的弧度:“我们这位新皇,虽然从小就是太子,但是好像并不能服众呢,则晦你久居京城,还不清楚吗?”
苏黎字则晦,乃是先皇所赐。
“……”苏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旁边的桌子,牙齿微微咬着下嘴唇——这是他心情剧烈波动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看到苏黎的表现,镇南王终于确定了一些事情,他胸有成竹地又坐下,换了一副讥讽的表情。
“怎么,本王的好儿子还真不知道?”
“我劝您还是早日回到西南去吧。”苏黎不甘示弱地看着镇南王:“免得您不仅好戏没看成,自己还要上台演上几段…咳咳咳…那可就不妙了。”
“若是则晦你跟我一起回去发誓以后不离开西南半步,本王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过完年就走。”
“不成。”苏黎摇摇头:“我还不能走,桃花开过我才能离开……”
约定了要和齐铭一起看慈恩寺的桃花、约定了半年,怎么能失约呢?
整整一下午,苏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思索,乱七八槽的书信和朝中各派人物的名牌把木地板掩得结结实实,墙上挂着的卷轴上写满了复杂的关系网。
一条暗线终于模模糊糊的出现在了苏黎的眼前。
先帝,二皇子,世家。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那个囚笼一样的皇位以外,先帝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给太子,而是给了一直不受待见的二皇子。
二皇子的外家是孔家,既是孔圣人的孔,也是第一世家孔家的孔。
太子年轻时候的老师就是孔家现在的家主,说起来也是有渊源的,但是坏就坏在太子的八年边关生涯。
西北的沙子吃多了;将士们的热血染多了;穷人们的泪汗见多了,太子再不是那个不识五谷的天潢贵胄了,他开始对兼并了大块沃土、养出无数锦绣蠹虫的世家有看法。
太子还是太子的时候,世家扶持三皇子;太子做的皇帝、三皇子失势,又有先帝临死前几近默许的态度,世家于是又找上二皇子。
“咳咳咳…咳咳…”苏黎冷漠的揩去嘴角的血丝,心里想:“先帝的态度,莫不是与我有关?”
卷耳适时推门进来,给苏黎带来了晚饭。
苏黎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一只手随意地指着书桌:“先放着吧。”
卷耳沉默着把餐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麻利地收拾零落在地上的各种资料。
她和以前很不一样,她嫁人了,也肖廋忧郁了。
“卷耳,卷戈对你不好吗?”苏黎坐在地上问。
“没、没有。”卷耳手上的动作挺了下来:“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