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守着邱南?你去面对不义人?”
“住口!”
“你们还将朕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吗?”雷霆震怒的叶徐之将奏折扫落到脚边,目光凌厉地看着殿中众人,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忽而让人不敢直视。
“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殿下众人尽数跪拜在地。在叶徐之盛怒的情况下,众人额前都开始冒起了冷汗。
殿外的叶枝也不免咂舌起来,叶徐之威风凛凛的模样的确很少见。
“陛下无须动怒,老朽倒认为他们尽心尽力地为大宋并无过错。大宋能如此长久地国泰民安,与大宋君臣的相处之道也不无关系。”扶摇子捋了捋胡须,清明的双眸里充斥着笑意。
“先生不必替他们求情。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大宋就是安宁得太久了!”叶徐之显然不想轻易地放过他们,这下众人叫苦不迭了。
叶徐之在寻常时候表现得太过温和,以至于众人都忽略了他的身份,眼下就像是被人一棍子敲醒了一般。除却殿中诚惶诚恐的几人,多数人心中是更加欣慰的。
在叶徐之登基的五年中,很少对政事流露出些许兴趣,这样的君主,如何能叫一干朝中大臣不担忧呢?
如今叶徐之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才像是个真正凌驾于世人之上的皇帝,如何能叫这一干为大宋鞠躬尽瘁的大臣们不欣慰呢?
“臣等知罪,还请陛下责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吾皇”,大抵才是众人心甘情愿所唤之。
“罗公子请继续。”叶徐之朝罗君无点头道。
罗君无点点头,面对众人,温声道:“用水渠把水流引下来之后,山中的野兽定会顺着水流寻至水渠最低处。这便是我的目的。”
捡起脚边的奏折,叶徐之凝眉一瞬,片刻又舒展开来,眼中炯炯有神,“困兽之争,你是想让震野知道,他们被围在灵闫山中,乃是困兽之争?”
“正是如此。”
“即便如此,震野又怎么会轻易投降呢?”
“这便是最后一步。顺着水渠下来的野兽务必不要捕捉与攻击,让它们饮完水后毫发无损地离开。”
如点睛之笔的一番话,却少有几人能回味过来。被顾成威称为莽夫的李尚安当即傻眼,他不解地问:“为何不能捕捉?边关地区肉食本就难觅,既让震野知道他们是困兽之争,又引来了野兽、让士兵们有肉吃,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