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予紧盯着监控屏幕，不时点点鼠标，将画面倒了回去。

三点过五分的时候，刘成和朱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张队摸了摸下巴，“目击证人出来放水的时候正好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随后就发现方浩跳楼了，他报案的时候是三点二十，基本和方浩跳楼时间差不了多少。”

在刘成和朱宏出门之后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方浩跳楼了，当时的房间里只有方浩一个人。

拥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明，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正常。

即便赵安予心里仍然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第二天刘成和朱宏来警局做最后的调查记录，这件事儿也就算翻篇儿了。

刘成的精神状态非常的不好，眼底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回答问题的时候反应也总是慢了半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赵安予拿笔盖敲了敲桌子，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成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他挠了挠头，脸上出现烦躁的情绪，欲言又止。

赵安予严肃道：“有和案情相关的线索要及时禀报，知情不报同样是犯法！”

他这句话的口气有些重，坐在旁边的崔不留有些诧异的看了赵安予一眼。

即便赵队平日里对待案子向来很严肃，崔不留还是咂摸出了一点不同的滋味来。

大概是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久了，现在更是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他才能从赵安予看似没有什么不同的语气里发现其中的微小差别。

赵安予刚刚，是有意威慑刘成，逼迫他说真话。

没有几个人能扛的住赵队冰冷的眼刀子。

刘成吞了吞口水，犹豫为难：“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毕竟现在讲究科学。”

赵安予抬眼，语调里没有什么波动：“不科学的事情我们都见识过不少，你说吧。”

刘成显然没有想到赵安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愣了一会儿，把自己心里头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浩哥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赵安予和崔不留对视了一眼。

“昨天我和宏哥一起照看了他很久，他的情绪从受伤了之后就一直很不对劲，后来……后来嘴里还念叨着我师傅的名字。”

“你师傅？”

刘成的脸上出现苦笑，“我师傅已经过世三年了，三年前我师傅在高速上出了车祸，车子直接飞出了栏杆外，命也没能保住，浩哥他这段时间嘴里总是嘀咕着师父回来了，我和宏哥并没有当一回事，以为只是他太过于思念师傅，加上工作繁忙才出现的幻觉而已。”

“那你为什么现在会觉得，你已经过世的师父，同方浩的死有关系？”赵安予紧接着发问。

刘成：“昨天晚上，我隐约听到浩哥嘴里念着师父不要来找他之类的话，而且，今天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刘成从旁边拿过来一个黑皮记事本，他的脸上有着踌躇，手指甚至在封皮上留下了几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