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夫人昨天晚上有来找过我。”
她的话音刚落小姐就尖声反驳道,“妈妈最讨厌你了,她能有什么事要找你?”
爱蜜儿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回话。
时沐泽打断了小姐喋喋不休的尖利声音,转而问爱蜜儿:“能说一下夫人找你后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谈了些什么吗?”
爱蜜儿挑着唇角摇了摇头,客厅中的视线霎时变成了不赞同、怀疑、愤恨等负面情绪交杂。
“哈哈哈哈哈,”爱蜜儿在这些视线中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她在楼梯上倚着栏杆俯下了身,垂坠质感的真丝睡衣将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我也不知道她想和我说什么,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估计还是想劝我嫁给那个油腻老男人吧。”
一大清早就被突然惊醒的爱蜜儿脸上并没有修饰上妆容,然而即使是这样,她眉眼唇角全身上下仍然不断释放着致命的性感,一举一动更是将性格中的肆意妄为显露得分毫毕现。
即使是已经习惯了她的作风的小姐等人,一时之间也被这种突兀于时代的鲜明亮丽震得忘了要说什么。
时沐泽的目光从爱蜜儿的唇角划过,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夫人去你房间的大概时间吗?”
“八点左右吧,我正在卸妆护肤。”爱蜜儿撑着下巴回答道。
乔侦探晃晃烟斗,转头看向了女仆和医生,“睡前热巧克力的时间应该晚于八点吧,夫人几点回的房间?”
“大概九点左右。”医生回答道,女仆附和地点了点头。
那么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夫人去哪儿了呢?
这暂时还无从得知。
时沐泽想了想继续问医生,“你离开夫人的房间之后做了什么?”
“我没别的地方可去,直接回房睡觉了。”
“有人可以作证吗?”
“我只是一个人睡觉,当然没有!”
确实,在发生杀人案件以前,昨天的晚上只是一个平凡又安静的晚上,大多数人都是独自在房间内睡觉,很难会有不在场证明。
“我有不在场证明!”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小姐忽然喊出了声,她兴奋地双眼炯炯有神,“我有不在场证明,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和朋友打电话,直到天逐渐亮起来的时候才睡着,然后没过多久就被女仆吵醒了。妈妈遇害的那会儿我可是在电话旁边,我不可能是凶手!”
她高兴得仿佛要跳起来的模样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讨论自己母亲的身亡。
时沐泽指了指一旁的电话冷淡地说道:“麻烦小姐回拨一下朋友的电话,请他做个证明。”
小姐得意洋洋地站起身,经过少爷身边时还特意响亮地哼了一声。
老式转盘电话的拨号速度非常慢,“嘎啦嘎啦”的□□转动声音一圈又一圈,不好容易拨好号码又等待了良久,电话那头才被人接起。
客厅里的众人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也能明显感觉到小姐的求证过程并不顺利。
“什么?她去哪里了?”小姐咬了咬唇,“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一个礼拜?!!”
少爷的唇角已经开始不自觉的翘起,小姐回头看了一眼赶忙又回过了头。
“那算了,你来给我作证。”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向电话那头命令道,语气中隐隐藏着些许的威胁。
乔的烟斗再次敲了敲茶几,“不行哦,女士,你犯规了。除了昨晚和你通话的当事人,其他人的证言我们没法采纳,毕竟你进行的不是三方会谈,对吗?”
“电话里的是我朋友的仆人,她也能作证的!”小姐不满地皱着眉头。
“哦?你朋友的仆人半夜仍在主人的房间,侧耳倾听着主人的通话?”
小姐语塞片刻,不满地扔下话筒,气冲冲地走回了座位。
“你有不在场证明哦?”少爷晃了晃翘起的二郎腿,趁机嘲笑道。
下一秒,客厅中又一次充斥满了脸红脖子粗的争吵声。
夫人灵魂那茫然无光的眼神循着声音移动过去,在触碰到自己儿女身上时似乎有了些异常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