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做什么?”小姐恼羞成怒,“我又没有说谎!”
“当然,我们知道,”乔笑道,“我们看你只是因为你也有嫌疑而已。”
小姐气得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又不是只有我有嫌疑!”
“你的嫌疑最大,”这时,一旁的少爷插进了话,“妈妈最近一直在说再也不会给你钱了,你开销那么奢侈无度,为了买新款包包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稀奇。”
小姐倏地站了起来,怒目瞪视着少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也没有瞎说。”少爷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闪躲开来,明显有些心虚惧怕。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小姐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就像一只大型鼓风机,“你!光鲜亮丽的准伯爵先生!坦诚一下你在外欠了多少赌债怎么样?”
少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整个人都颓丧了下去。
小姐见状得意地冷哼一声,高高扬起了下巴,“这是我从朋友的哥哥那里听来的,我们的好少爷在外面打着伯爵的名头可欠了不少的债,他还想着骗妈妈投资他那破烂商行去堵他的无底洞债务呢。”
“……我确实欠钱了,但我绝不会为了钱杀妈妈的!”少爷掩面捋了一把头发,露出的表情满是仓皇。
“和你比起来我可是小巫见大巫。”小姐笑眯眯地吹了吹指甲,满脸得色地重新坐回沙发上。
少爷猛地抬起头,怒声吼道,“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是,你也不是,乌龟不说王八,你凭什么说我?!”
小姐和少爷,兄妹两个再次互相撕扯起来,整个客厅内都是他们互揭老底的声音,旧账从孩童时期一直翻到现在,两个人的形象也越说越黑,一层层掩埋在外表下的污泥暴露在天光之下,抹得他们浑身黑漆漆散发着恶臭。
时沐泽神色默然地移开了视线。
伯爵夫人的灵魂不知什么时候游荡到了客厅中,端坐在沙发主座上就如生前一般,腰板挺直唇线紧抿,她的目光无神地在众人之间徘徊,最终循着声音停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
耳边少爷小姐两人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时沐泽靠着椅背越发觉得嘈杂无趣。
“砰——”
烟斗砸在茶几上的清脆声响让正在争吵的两人迟疑着停了下来。
乔面无表情地磕了磕烟末,“少爷昨天晚上在做什么?”
乔侦探平时总是一脸笑容,虽然总是既不正经又不怀好意,但总的来说是个还算好说话的人,然而他这会儿冷下脸来时眉目间透出的寒意却让人不由有些发颤。
少爷小姐将未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然后恹恹地坐回了各自的位子上。
乔重新将烟斗含进嘴里,微翘起唇角目光始终钉在少爷身上。
少爷坐立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我昨天晚上在处理一些公务,之后很快就上床睡觉了……应该没人能证明。”
“呵,公务。”小姐冷笑道。
少爷气得骤然站起身,扬起手来就要打她。时沐泽皱着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放开!”
少爷气急败坏地用力挣着手,头发散乱,双目圆瞪,一副逼近癫狂的模样。时沐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握着少爷手臂的手似乎没怎么用力,少爷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乔吹了一声口哨赞叹道,“好身手。”
少爷那副吓人的模样以及体型上的隐隐压制让小姐不由得向沙发的角落里缩了缩,只是她嘴里仍然还在不服输地嚷嚷着。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鸡毛狗碎的争吵中。
穿着真丝睡衣的爱蜜儿站了起来,她合拢衣襟,撩了把妩媚顺滑的大波浪卷发,“无聊。”
她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向楼上走去。
“女士,请等下,”时沐泽出声叫住了她,“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不在场证明?”爱蜜儿意义不明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她娇笑着用手指绕了绕自己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没有,我很早就睡了,没人能证明。”
说到这里爱蜜儿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出了一个众人都没能料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