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接续上一章的时间点哦。两年前。
郭明时任社长,跟兵器姐同一届。
杜言是阿鬼的本名,是在“失乐园”和“isaygoodbye”篇里面那个收集一堆手脚吃来吐去的冥府追魂使者,此时他的旧外号还叫熊宝贝。
茶艺馆包厢内,是满铺的榻榻米垫。
我端坐在日式矮桌前,暗自在底下伸长了腿,轻踹汪浩一脚。
救我啊。
我躲在立起来的书本后头,对汪浩狂使眼色。
汪浩别过头,假装没看到。
我正准备再接再厉出脚踹汪浩时,邻座的郭明恰好把嘴里那口茶喝完。
他放下陶杯,很严肃的看着我:
“东东。”
“好、好,我知道。”我立刻回。
“那就别再翘课了,训导主任那边我帮你说好了。”郭明轻轻的纾口气,说:
“你要接任社长,功课也不能这样漫不经心……”
“都快学期末了,我会去补劳动服务啦。”
其实是这样的,我每回翘课被抓之后,都有去训导处劳动服务,银货两讫,互不相欠,遇到训导主任也有好好聊天,还顺便帮他免费改一次风水。
想不到主任居然偷偷约谈郭明,晓以大义,肯定抓住神裔馆自治的弱点了。
“不要跷课,要认真学习。听到没?”郭明又说了一次。
郭明不是权威型的社长,但讲话有条有理,很努力以德服人。
如果换成学术一点的说法,郭明就是被道德制约出来的典范,一言一行都符合礼教,特地摆在那儿给我这种人见贤思齐的样板。
可是郭明一点也不假,他对待大家很真诚,内外薰陶的颇彻底。
我常觉得郭明不像同辈,像是言者譐譐的温和长辈,或包容众人的大哥哥,所以真要对他搞叛逆也不好意思。
我只好拼命点头了。
“主任说你是拿奖学金进来的,现在这成绩像话吗?”郭明为我斟满了茶,放缓了语气:
“期末考了,拼一下。”
“噢,有啊你看,我带书来读了啊。”
我指着右手边书堆最下层的外语课本。
汪浩继续假装专心看书,一边对我做鬼脸。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样说是蛮没说服力的。
我的外语课本上,压了一本厚重的《起世经》,起世经上又压了一本《古文明与末世预言》,最上头是小红书,和不知道哪弄来的《图解时间简史》。
我实在不了解立志要当艺术家的汪浩,到底看图解相对论这种跳tone的课外书干嘛,当然啦,起世经和本周的期末考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说真的,汪浩挑的书都有趣,即使没有什么学科关联性,但我也顺手拿来翻了一下。
于是,伟大领袖的佳言金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被我抄在笔记本的封皮上。
汪浩看到以后,坚持又把小红书另外一句“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写在我的那句底下。
我生气了,立刻抢回笔记本不让他写完。
“你要写就写你自己的!写在我的笔记本上做啥?幼稚。”
“我为你写的啊。”汪浩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不想要这句啊,这两句搭起来就没劲了。”
“那我的书包借你写一句回来。”
汪浩装傻,一边把书包和立可白一并塞到我怀里。
这什么逻辑!我对写别人的书包才没兴趣!我不想写一句回来!幼稚
等等,不过……就像拿奇异笔画别人的脸一样,当仁不让。我一定要想出一句让他背著很可耻的低格调台词,还以颜色。
但我还没想出来要写什么时,郭明就出手了。
他默不作声的把我们中间的课外书,快速扫进他的手提袋内,只要期末考不考的全都肃清的一乾二净,最后只留下我可怜的外语课本。
“你们两个,乖乖念书。”郭明按着自动铅笔,淡淡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