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自己主动来游说的,还是沈大人让你来试探什么,总之,我是不会去趟这种大家族的浑水的,我也没那种能力。所以,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付思雨只是想来试探一下,为沈大人尽尽心,并没有一定要说服江寒的想法。
因此,江寒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也没必要继续纠缠。
再坐了一会,她让江寒代为问候江老爹,又去看了看小安,便领着丫鬟们离开了。
午饭过后,江老爹拄着拐,扶着阿咩来到了东厢门外。
江寒听到声音赶紧披上衣服,坐起来。
“爹,我好多了,没事了,明天就能下床,你别这样走来走去的,万一不小心蹭着哪里,又伤着腿可怎么办?”
江老爹在桌边坐下,吩咐阿咩先去忙,才说道:“我小心着呢,天天躺着也不好。”
不聊伤势,话题突然就没了,场面静得有些尴尬。
江寒试探着问道:“爹,你想问案件的新进展?”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江老爹可能会关心的话题,毕竟上午付思雨才来过。
“禁令还没解除,付小姐的消息,跟康哥昨晚说的差不多。”见她爹表情未变,江寒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沈大人的伤势已经稳定,案子应该很快会有眉目……”
“你凭啥相信沈大人一插手,这个案子就能有新进展?”
江寒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奇怪他爹为什么这样说,先对沈大人盲目崇拜的人好像是他吧?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心思?”
还在愣神中的江寒,惊愕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待她开口,江老爹又严肃地说道:“爹先前的话,你可别忘了!虽然这次你又多亏了沈大人,但爹还是那句话,——宁愿别人说爹忘恩负义,也不能牺牲你去偿还这救命之恩。”
不知道为什么,江老爹的口气让江寒非常不高兴。
在如何偿还救命之恩这一点上,江寒觉得她跟她爹应该是一致的,可是此时此刻,她突然很讨厌听到这番话。
她心里堵得慌,忍不住顶撞道:“爹,您怎么知道那就是牺牲呢?”
付思雨主仆来时,江老爹在正屋里听到了动静。
只是听见是女声,他便没有强撑着出去见客。
他的腿伤恢复得不错,拄着拐杖慢慢从里屋走到正房门口,是没有大碍的。
没过多久,阿咩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他便问道:“外头是谁来啦?”
阿咩老实答道:“是巡检司的付小姐。”
“付小姐,怎么这时候就来了。”
眼下辰时刚过不久,一般不会有人这时候就上做客。
“也不知是有什么事要找月丫头……”
他看着阿咩,阿咩则一脸茫然地回望他。
两人面面相觑,阿咩沉默了一瞬,然后认真地说道:“是女客,咱们不好过去。”
他说得一本正经,江老爹一时哑然,点着他的小鼻子,笑骂:“我不过是这么一问,哪里是要过去?你这小子,真是可乐。”
……
江老爹好奇东厢里的谈话,东厢里,付思雨却正在反驳江寒的说法。
“你跟师叔跟我们不同。”
“确实。”江寒一本正经地接话,“我们完全没有可能。”
付思雨佯怒:“你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跟师叔互相有情,应该努力争取才对。”
闻言,江寒嘴角抽搐,不由地觉得有些讽刺。
她这个从民主自由开放的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人,竟然被一位受封建礼教熏陶长大的古代女子教导,应该为爱情抗争……
这到底是她活得太过现实,还是对方的思想太过前卫?
“站着说话不腰疼!”江寒翻了个白眼。
“我的话是有根据的。”付思雨有些不服气,“师叔的亲娘,也只是个普通女子,师叔对这些不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