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雀鸟，生气了。

好在对面的那个短发女孩儿很快就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主、主席。”

她像是看见了比自己同伴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

比如季长霖方才笑了两下，虽然只是冷漠地牵扯了下唇角。

比如季长霖方才微微弯腰，揉了那个女生的头发好几下。

女性的本能催使着短发女孩儿由下至上地拿着审判似的目光打量了这个人好几眼，从那细长白皙的腿到上面毫不突出的胸部。她很有些奇怪，分明是这么高个子的女生，气质却显得那么弱小可怜，却一点都不违和。

……大概所有人都不清楚[楚楚可怜]光环的威力吧。

系统10086在顾轻泽脑海内得意洋洋地说：[跟你讲，我们主脑制造出的光环可是一等一的，绝对能让你从一众女生中脱颖而出，除此之外，别无他家！]

顾轻泽：“……”

他一点也不为这个感到欣喜和自豪。

系统10086：[以后的梨花带雨光环可更是带劲儿，你得多用用，才能让人感受到你的魅力！我跟别的系统闲聊谈八卦的时候可是得知，多用这种光环了，你以后就是个万人迷，走哪儿爱到哪儿的那种！]

提起这个的时候，好像他的系统总会格外的激动。

10086丝毫没有被顾轻泽冷淡的态度击退，锲而不舍地说：[宿主……]

“以后再说吧。”顾轻泽不咸不淡地抬眼，沉默地举起了手中的小本子，直直地盯着对面的那个短发女孩儿，嘴唇动了下，发不出声音，“_______。”

短发女孩儿抽噎了一下，拿着手背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你说什么？”

他屈起手指，敲了下本子上的字迹。

——死掉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短发女孩儿眼角还挂着泪珠，呆愣愣地瞧着那行字很久。她神色有些迟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肩膀瑟缩了下，不敢开口。半晌后，才壮着胆子小声地说：“……有。”

顾轻泽示意她说下去。

“安暖临死之前，站在四楼窗口处，对我笑了下，轻声说：‘下一个就是你’。”

被将死之人凝视的恐惧，让短发女孩儿瑟瑟发抖。

她来医务室的时候，走的这条路上，冷汗直流，打湿了后背。

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人，用着那样冷漠又温柔的目光，冰冷如死尸地凝视着她一样。

死神意欲拥抱她，而她执意要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