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觉道:“就是我那个后娘,只怪爹爹死得早,那个贱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手段折磨我,我这才一气之下弃家出走!你呢?你妈妈待你如何?”
赢莹听了怔了一下,喃喃道:“妈妈?我没有妈妈”
韩觉叹了一声,道:“唉,看来我们同是命苦之人。”
赢莹道:“少说废话!你果真一字也不记得了?”
韩觉忽然笑道:“那卷轴上面除了‘浮生卷’三个字,并没有其他任何文字,刚才姓段的能够仅望着那三个字沉思这么久,我也是费解,凭什么就认定这是真的‘浮生卷’?”
赢莹奇道:“无字卷?看来这当中另藏玄机,段长松老谋深算,心中定也想到了。”
韩觉道:“我觉得此地还是不宜久留,就怕那二人说话不算话,又去而复返,那可就遭了。”
赢莹点头道:“嗯,你扶我起来。”
韩觉搀住赢莹左臂,忽感她柔臂纤手已无昨日有力,更是娇柔异常,心头一阵莫名欢喜,又闻得一阵香汗扑鼻,芬芳无限,如痴如醉。
赢莹顿觉不妙,忽起一股厌恶之意,骂道:“混账东西!贴这么近作死吗?”
韩觉心头一震,犹如亵渎芳物一般,即刻撒手,不想她竟连支持不住,摇摇欲坠,连忙又是一把搀住,如临神明,诚惶诚恐。
赢莹斥道:“我迟早杀了你!”
韩觉随口说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赢莹心中暗忖:“这究竟怎么一个人?我要杀他他竟一点都没惧意,当真奇了。”
二人无话,别离幽云观,复入密林。韩觉不知路途,沿江信步往西,但觉虫鸣鸟语,莺吟燕舞,春风拂面吹皱江水,碧波不尽心中快意,种种纷扰却都付之九霄。
缓行多时,日悬中天,春晖也柔,韩觉逾行逾奋,丝无半点倦意,他可不知这劲力半源于情愫所致,更有一大半乃是赢莹附毒之效。
赢莹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本已不胜脚力,唯恐段马二人复又追来,勉强支撑,所幸有韩觉在旁协持,这一路才行出百里,毕竟血肉之躯,眼下倒也有些饿乏了,说道:“韩觉,你包里有些吃的没有?”
韩觉余悸未消,说道:“怎么,你又要想对我下毒吗?”
赢莹道:“若然没有,那就罢了。”
韩觉心觉误会,忙道:“我怕你再害我,故而已将吃的干粮尽数丢弃。”
赢莹听得哭笑不得,说道:“你真是个呆子!”
韩觉道:“吃的没有了,不过包裹里带还有些银两,等出了山谷总能寻得客栈菜馆。”
赢莹点了点头,道:“走了这么久,你不会累吗?”
韩觉苦笑道:“拜你所赐,现在精神的很!”赢莹道:“你放心,你这毒倒也不难解,待我伤势好些,我教你运功法门,毒便自去。”
二人又行了一阵,密林淡去,天空渐已明朗。韩觉遥见向南二里处酒旗招展,略有人影,顿然喜道:“果然前方有家野店,过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