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竹老人点头,“这也是一条。”
“幽篁居闹出了人命,害人寻仇。”骆明决继续说,一桩桩罗列出来,佛桑都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还有呢?”竹老人正经起来十分威严,卞佛桑和方棣棠噤声在旁,不敢妄言,只能听着师兄越说越多。
“还有……”骆明决面露难色,不知自己还做错了什么,支吾了一会儿,不确定问:“与师父交手却没认出师父不说,还输了?”
“啪”!竹老人一拍椅子扶手,生气地问:“荒谬!你心中为师就在乎这些?”虽然竹老人承认,自己只是“略微”地易容,三徒弟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确实有些窝火……
他站起身来,踱步到骆明决面前,“为师问你,”边说边一把撩起他右手的衣袖,找到一处使劲按了下去,“这蚀骨腐肉的滋味可好受?”
骆明决整个脸疼得一抽,却硬是咬牙没有叫出声来。
他手上的伤看着已经好全,但只有自己知道,当初颜四伤他的暗器淬了毒。
可回幽篁居以来,佛桑身上热毒未清,棣棠又心事重重,骆明决一直没怎么在意自己,只觉得右手有时确实不大对付。直到刚才与师父打斗时,不知被攻击了哪里,整条手臂忽然如万只蚂蚁啃噬,钻心剜肉。
竹老人见他倔强,更加生气,却还是不忍徒弟受苦,帮他封了一条经脉,“明决啊明决,你可别告诉为师,这事你不知情。”
骆明决受伤了?卞佛桑和方棣棠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他,面面相觑。自擒住五狼后,三人在幽篁居朝夕相处,骆明决每日举止无常,两人竟然没有一点儿觉察。
顶着师弟师妹有些责怪的目光,骆明决眼神闪躲,喏喏地解释:“徒儿……有猜到。只是实在无暇顾及,毕竟……”
哪知竹老人根本不想听他辩解,无视了他的辩解,径直走到了方棣棠的面前,问他:“你呢?也知道错吗?”
见轮到了自己,方棣棠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点头如蒜,机敏地认错:“是。徒儿不该伤人性命,也不该明知不敌还以命相搏。”
“你倒是清楚得很?”见二徒弟承认得这样爽快,竹老人当场被他气笑,训斥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方棣棠可不似骆明决老实,“啊”了一声,还想讨饶,委屈道:“师父,您不是向来都坦白从宽的嘛……再说,我也不知道是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