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他又气又疑又急,忘了身上的痛,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肯松手。
“说不清楚……说不清楚不许走!”
沈瑾瑜垂下眼帘,望着他紧紧扣着自己,指节发白的手指,像以往一般,要将他的手扯下来。
江沅总被他如此扯动,此次有了防备,几次挣动之下,反而扣住他的脉门。
“你——”
江沅脸上的神色,在摸上他脉门之时,乍然凝滞,惊惶缩手片刻,又极快再度伸出,指尖已止不住颤抖。
“你……你的金丹呢?”
沈瑾瑜不答。
江沅脸上的神色裂了,脸色扭曲,手指胆怯的收了回去,抖个不止。
下意识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我记得你有金丹……你救我的时候,还……你只是故意骗我……骗我……”
“不必记此。”
沈瑾瑜沉默许久,听他疯癫一般,不停自言自语,缓缓转过身来。
道冠木簪束发,一身灰袍,尚有补丁其上,歪歪扭扭,仿若初学之人,无意所作。
寒酸,简陋,困窘。
堂堂金丹修士,竟落到这个地步。
可有沈瑾瑜那张脸,江沅时常会忘了,亦或故意蒙住眼睛。
不听不看不想,假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听到沈瑾瑜用与平时一般无二的口吻,波澜不动的说道:“本有裂缝。”
“金丹有裂缝……难道还像鸡蛋一样,会碎不成?”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魔修,这样把自己的金丹玩没了?”
他越笑声音越大,身上红光浮动,将这简陋的茅草屋,震得簌簌落下砖石。
“我到底是遇到一个活菩萨,还是万年难见的傻瓜蛋啊哈哈哈——”
“并非素不相识。”
沈瑾瑜见他低垂着头,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料,笑得浑身抖个不止,下意识想要扶他。
却被一把打掉了手。
玉白手背被人用力一抽,露出一片明显的红痕。
沈瑾瑜就像觉不出疼,再度对他伸出手来。
“阿沅。”
“说过了不许这样叫我!”
江沅一甩袖摆,眼中红光大作,霎时将他推出屋中,咬牙切齿地吼道。
“滚!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