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当事人立刻此起彼伏的哀嚎起来,值夜倒还好,打扫厕所简直太要命了!其他的厕所也就罢了,监牢那边有几个厕所是专供在押恶妖们用的,每天都臭烘烘的,要不是设有结界,整栋楼的人都能被熏死!现在居然要他们去打扫,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桐轻咳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临时羁押所昨天抓了几个偷鸡摸狗的小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那几个人立刻眼睛一亮,对呀,让那些小妖去打扫,就这么定了!
林渠站在办公室正中,面色沉肃。这些字看样子是用了虹字诀,至少要变够七次颜色,变色的同时字迹还会腐蚀墙体,形成深刻的痕迹,无法去除。
要破解的话必须弄清施法人设定的颜色次序,未免太过麻烦。林渠右手拈诀迅速在四壁一点,跟着弹出几张符,无声无息间,四堵墙全部涂上了一层不透光的同色物质,那几个用了虹字诀的字便是写得再好、蚀的再深也看不见了。
就在此时,林渠心念转动,不对,这不是元九的作风,他从来不做这么无聊的事,其中必定有诈!
林渠收回符纸,跟着施了一道回撤术,刚刚涂上的东西立刻消失,他缓步向前,轻敲制服上第二颗扣子,扣盖随即打开,飞出一只针尖大的蜜蜂,振翅向东边墙壁飞去。
数分钟后,一阵急促又轻微的嗡嗡声响起,蜜蜂展开翅膀对着东墙的一处猛扇,那地方立刻激射出一个极小的水滴,若不是林渠目力过人,根本就看不见这个比针尖还小的透明液体。
水滴一旦离墙,一股极其浓厚绵密的酒气顿时布满整间屋子,林渠脸色微变,连忙弹出一道符封闭了嗅觉,跟着从左边袖扣中祭出紫金葫芦,打开瓶塞小心地把水滴收了进去。
竟然是迷醉。据说这东西不动声色潜伏时根本无法觉察,但却能一直释放酒意侵蚀人的头脑,与它处在同一个环境的人久而久之就会变得像醉汉似的浑浑噩噩、行为乖张,整个人就废了。
林渠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元九竟然下这样狠手,两个人无非立场不同,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他立刻又敲了下第二颗扣子,跟着又飞出一只针尖大的蜻蜓,会合了蜜蜂一起在室内盘旋,不多时,蜻蜓对着南边墙撞了几下,黑色的“变态”俩字上弹起一点黑色的微尘,林渠眼疾手快立刻收进葫芦,脸色更是难看,这是迷心虫,跟迷醉一样,都能让人迷失本性。
看来元九留字是假,用字转移注意力留下这些东西才是真。元九似乎真的很想让他身败名裂,为什么?几年前他追捕他时也没见他有如此险恶的动作,难道是因为元芫?但如果他这么在乎元芫的话,又怎么舍得在她身上植入妖力,危及她的性命?
林渠一时想不出答案,正在此时,门被敲响了,陈桐急急地说:“头儿,南郊结界突然破裂!”
林渠留下蜜蜂和蜻蜓继续在屋里搜索,跟着推门出去,沉声道:“三司组队,你通知镜明,立刻去南郊!”
半小时后,林渠的人马出现在南郊结界。此处原本是一片延绵数千亩的湿地,不过眼下他们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大片大片的花草东倒西歪地伏在地面上,水面上田田的荷叶也损折太半,露出原本被遮住的、幽沉沉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