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灵安保公司占地面积巨大的老旧办公楼里飘荡着一股恶臭,妖管局的在岗人员个个戴着口罩屏住呼吸,却还是被熏得头昏脑涨。因为之前有外人闯入捣乱,此刻他们不能擅离职守出去躲臭气,只得忍着恶心放出法器在空中游荡,彼此交换着消息:
“厕所修好了吗?臭死我了。”
“有没有熏香或者精油?”
“看见头儿的屋里写的什么字了吗?”
“没,头儿屋里设了结界,法器探不进去。”
“哪个孙子干的这么坑爹?”
“陈桐说不知道,但我看他肯定心里有数。”
……
林渠是一分钟前赶回来的,此时他封闭了嗅觉,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壁上笔意纵横的几个大字,淡淡地问:“今天谁负责值守?”
陈桐有点忐忑,今天先是抓捕元九失利,跟着妖管局大本营又被人袭击,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所有的上下水系统都被破坏,厕所和水房已经沆瀣一气、臭气熏天,局长办公室更是被人写了一屋子挑衅的话,虽然值守的人员罪责难逃,但他当时也在场,居然丝毫没察觉到外敌入侵,也是十分失职了。他惴惴不安地说:“二司轮值,不过来人很高明,无论是监控器还是布下的结界都没有察觉到有外人进入。”
“是元九。”林渠淡淡地说。以元九的能耐无声无息地进出这里不是问题,但是来破坏上下水还在墙上留字,这种顽童作风又不像他,他没有这么温和。
陈桐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怀疑是元九,只不过没有证据不敢乱说,既然林渠也这么说那就确定无疑了,这是个连老局长都忌惮的厉害对手,那么今天的失误也就容易原谅了。
“二司司长负责带队,其他值守的人限今天之内收拾好厕所,接好上下水,另外罚值夜一周。”林渠说着弹出一张符,那黄色的小纸片悬在空中思忖片刻,径直奔向东边的墙壁跟前开始上下游移,不多时东墙上墨色深重的“蠢货”两个大字就消失无踪。
陈桐垂着眼,假装没看墙上的字,其实那些字写的飞扬跋扈又极大极醒目,东边“蠢货”,西边“废物”,南边“变态”,北边“色魔”,想要忽视实在很难。
符纸消完了东边就挪到北边继续,陈桐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已经消失的“蠢货”两字忽地又显现出来,而且变成了更加艳丽的大红色。
陈桐看了眼脸色冰寒的林渠,很自觉地退出去关上了门,刚走出几步就被同事拽住了办公室,嘁嘁喳喳问他:“头儿屋里写的什么?谁干的?头儿怎么说?”
陈桐白净的面皮抖了两抖,他可不至于傻到告诉他们林渠四面墙都被人写了那些字,而且还擦不掉。他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头儿吩咐了,二司今天值守的人由司长带队负责收拾厕所,接通上下水,另外罚值夜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