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尽是残留的食物香气。
“恩公还会做吃食?哇,看起来很好吃呀!恩公教教我做叫花鸡可好?”
南既明抬头迎上威凌云满怀期待的目光,露出一丝痞笑:“南某人技穷,只会做鱼。”
威凌云不傻,再次感到恩公对她的距离,求助般看向兄长。
哪知兄长在忙着把林子里采下洗净的浆果包在芭蕉叶里,温言放在青筝手边,没接收到她求助的信号。
阮霜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在向威凌宇道谢,并未放下手中的鱼,看起来是很喜欢这道鱼。这姓南的虽吃软饭,可还算得上有点用处,心里默默放下一直想抵在某人脖颈上的剑。
“没想到南公子还有这种手艺。”青筝出声赞叹。
“技多不压身。”
“是从家中长辈身上学来的吗?”
“家师传授,仅此一家。”
“无名楼?”青筝想起在幽篁谷,南既明初见明一水时的自报家门,虚心求教,“就是传说中无钱财无俊美无武艺无名气的四无楼么?”
“谣传。”
“谣传?”
“看我便知。”
青筝噎了下,阮霜冷哼一声,明一水就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臭小子!你师父无钱老头一世谦虚低调,怎地就教出你这个不要脸皮的徒儿!”
南既明一脸言之诚恳:“实话实说。”
明一水笑得差点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青筝眼尾扬起,觉得正午的日光也没有那么令人炎热难受了。
南既明去溪边清洗双手。做鱼的手摸过辣子,有点儿火辣辣地烧。
溪水泄过指缝,冰凉舒心。
他哪里不会觉察到青筝刚才话里话外试探的意味。凭借小狐狸的本事,无名楼怎样个状况也是大致清楚的,不过是想旁敲侧击出自己的身份罢了。
啧,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
阮霜从树林里走出来,朝青筝微点下头。
队伍再次启程。
树林里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扑棱地飞向天际,飞越官道。
官道上行进着一支商队。长途跋涉在每个人脸上添了几分疲惫,但步调还是井然有序。
领头的那位骑着乌云骑,靛色锦衣,头束白玉冠。
落后半匹马身的侍从报告:“世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恒阳了。”
领头的微微颔首,指令沉稳从容:“命他们化整为零,分散进城。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不宜太过打眼。”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