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则溢,无需多虑。”

陆宝贝一时又是恍然,又是糊涂,眼睫轻颤,越垂越低,像是要不堪重负了似的。脸却是越来越红,耳朵更是要红的滴血,手指也无措的拧着衣角。

陆柬之问他:“明白了吗?”

陆宝贝结结巴巴的:“明……明白了。”

陆柬之自己也羞耻的不行,却本着要看弟弟好戏的原则,顽强的停住了。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觉得温度恰好,一边喝一边问:“明白什么了?”

陆宝贝忸怩道:“那、那不是尿床,是梦遗……”

陆柬之:“噗——!”

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恰喷到陆宝贝身上。

陆宝贝慌忙站起来,抖落身上的茶水,顺便关怀他哥道:“你怎么了?”

陆柬之脸涨成肝色,目光惊悚的望着自家不懂事的弟弟,只觉得自己半天的口舌全白费了。

他擦了擦嘴,勉强镇定下来,恨铁不成刚的问:“你就……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陆宝贝不明所以,好奇道:“我应该说什么?”

陆柬之一噎。

要不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什么样儿,陆柬之简直要以为自己遇到了朝堂上那些惯会装疯卖傻的奸诈老狐狸了!

陆柬之最终只能红着脸,再次文绉绉的给他解释了一番。

得亏他学识渊博,不然还真找不出那么多医书里的内容来用!

解释完了,陆柬之盯着陆宝贝,满含期望的问:“明白了吗?”

陆宝贝听着那些文绉绉的医学术语实在糊涂的很,不过中心思想还是略抓住了一些的,闻言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说我现在很健康?”

废了老半天劲儿,他就得出这么个结论,陆柬之脸有点黑。不过也不能说人家就理解错了,最后陆柬之只能勉强道:“算是吧。”

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双双陷入了沉默。

陆柬之在努力回忆当年他老爹是怎么教他的。

陆宝贝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笨了,怎么大哥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最后,陆柬之终于回忆起自己当年和弟弟一样蠢萌的样子,恍然大悟:绝对是他爹当年教的方法就不对,所以他现在教起弟弟来就捉襟见肘了!

爽快的把锅甩到亲爹身上的陆柬之一身轻松,站起身来,理了理袖子,决定还是用亲身经验来启发弟弟。

“叙之啊,这事儿不着急,你以后就明白了。”

对的呀,时候到了就自然心领神会了,完全不需要人特地来教啊!

自觉完全是凭借自己聪明才智加上勤学苦读,终于走上康庄大道的陆柬之如是想。

“哦。”

陆宝贝也不是很想和自己亲哥讨论自己早上湿了亵裤究竟算不算尿床的问题,送人的时候十分干脆,甚至微微舒了一口气。

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陆宝贝很快就放下了心理负担,到园子里采风去了。

等到采风回来,陆宝贝想赶紧把脑子里涌出来的画面用笔画出来,疾步走到案边,刚要铺开宣纸,就看见了长案中间摆放的一卷画轴。

哪来的画?

陆宝贝疑惑了一下,伸手将画轴打开,缓缓展开的画卷上渐渐露出一个男子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