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和苏遥见面回家的晚上,陆宝贝就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梦中的事其实很模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陆宝贝自己也说不清。可是,这梦却留下了一点“罪证”,让他无法辩白。

说来有点羞耻,次日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亵裤里黏糊糊的湿腻一片,他还以为是自己尿床了。

这时候他就格外庆幸自己喜欢单独待着的习惯了。

下人们还未进来伺候,他自己红着脸换了衣服,遮遮掩掩的将脏了的亵裤藏在床底下,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一切本该是很顺利的,不想到了和祖母请安的时候,母亲和祖母皆是一脸欣慰的看着他,直说:“宝贝终于长大了!”

一屋子的丫鬟都掩着嘴朝他意味不明的笑。

那情形,仔细想来,怪渗人的。好像一屋子人都知道的事,独独把他排除在外了,分明这件事应该就是和他有关的。

到这时,他还是很懵懂的,甚至天真的仰着脸道:“我早就长大了啊。”

一屋子人怔了一下,然后哄然大笑。

“瞧这傻孩子!”

一向疼爱他的祖母摇着头,笑着拿手在他脑袋上点一点,继而冲他母亲道:“慧心,且找个人教教他。如今他身子渐好,再过两年,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张氏含笑应是。

到了中午,教他的人就来了。

“大哥?”

陆宝贝看着进门就开始发呆的陆柬之,有些疑惑的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啊?”陆柬之回过神来,脸红红的,说话有些含混不清:“哦,叙之啊,有什么事儿吗?”

陆宝贝挠挠头:“不是你找我有事吗?”

大哥今天的记性怎么这样差,刚进门时明明说有事找他,这会儿怎么好像全然不记得了?

陆柬之恍恍惚惚的,被他这么一提醒,双手一抚,突然振作起来:“对对对,我找你有点事儿。”

说着,他脸又红了,既羞且尴尬,有种压根儿不知怎么开口的感觉。

陆宝贝正襟危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这个家里,只有父亲和大哥会一本正经的叫他“叙之”,其他人完全就是拿他当个孩子。

对于自然已经长大了好多年的陆宝贝来说,他自然是更喜欢和父亲大哥相处的。

他才不喜欢被人拿着当个孩子待呢!

陆家的门风很好,是不兴侍妾姨娘之流的,所以尚未成亲的陆柬之这会儿跟他宝贝弟弟一样,还是个处男。

这会儿让他一个大处男给小处男解释他什么事长大了,甚至是教他男女之间那点儿事,陆柬之真的十分为难。

果然亲娘就是不一样,出难题都出的这么特别,简直比他科举入仕那会儿还要艰难百倍!

想到自己老爹红着老脸过来,支支吾吾的把娘亲的意思传达给自己,陆柬之颇有点重历当年噩梦之感。

想当年,他刚“长大”那会儿,年幼无知的,就这么被宣扬的阖府皆知了,当今和陆宝贝如今的情况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陆柬之忍不住同情的看了这个弟弟一眼。

因为打小身体不好的原因,他的“长大”比一般少年来的要晚,竟拖到如今这个时候。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像这种羞耻的事情,总要人人都经历一回才公平嘛。

陆柬之眼睛一转,想逗弄弟弟的坏水儿上来,取代了那股子开不了口的羞耻和尴尬,清清嗓子,旁征博引,文绉绉的给陆宝贝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做梦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