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后背从肩胛骨的位置到腰间,被斜斜地豁了条口子,皮肉外翻,伤口可怖,为了不让血滴到地上,承安脱了外衣在腰间盘了两圈,已经被鲜血浸饱。
“无碍,小伤而已。少爷在里面?”
听到声音,齐宴打开门,见承安面色苍白,咬牙紧绷着腮帮,额头上还挂着冷汗。
“进来再说,扶风,去取药来。”
承安被扶风和高远搀扶着,坐到凳子上缓了好一会才开口。
“秦骋走后,并未回秦府。属下一路跟到了南淮路,见他四处看了看,才从旁边的巷子里,敲开一家后门,闪身进去了。”
南淮路在城东,而秦府在城东,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南淮路一带,是大多权贵之人豢养外室的地方。
一般惧内或者是不方便纳妾的人,大都在此地悄悄置了房产,将人安置在此。
“我悄悄潜入宅子,正厅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人一直没露面,属下未看清样貌,倒是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有点像……像……”
承安看了眼快要跟黑色的大理石融入一体的穆寒川,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倒是穆寒川沉着脸替他说了出来。
“徐铭。”
说到徐铭,穆寒川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不少,连眼神都淬着杀意。
迎上众生不解地目光,他才沉声继续说道。
“我在江州看见他了。”
徐铭本是个孤儿,他爹穆远山见徐铭人才不错,为人圆滑,做事又勤恳周全,把他当干儿子般对待。
哪知徐铭在穆家与秦家的斗阵中,突然叛变,穆家倒台后,秦家接手了穆家所有生意,而徐铭也失踪了。
“你继续说。”
承安有些许的讶异,哑了哑口,才继续往下说道:“对,就是徐铭。里面的人似乎来头不小,秦骋将随侍的人留到门外,自己进去了。”
扶风端来药,在一旁为承安处理伤口,剥下外衣的时候,伤口粘连,疼的承安嘶了一声。
凝住呼吸好半响才缓过来,咬牙继续开口。
当时,秦骋进去后,承安怕打草惊蛇,轻声跳上了屋顶,不敢弄出声响,只能将耳朵紧贴瓦缝,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秦骋说,已经将礼物送到,并且小心的询问什么时候动手。”
正要听到关键的时候,承安被对方的暗卫发现了,领头的侍卫趁他不备,从背后砍了他一刀。
寡不敌众,承安只能仓皇逃命,身后追着的人武功竟也不错,好几次都差点逮着他了,还是他凭借着自己熟悉地形,专往岔路多的地方跑,才将人甩开。
怕身后还跟着人,绕了好远的路才跑回齐府。
三人听完,面色凝重,见扶风已经将承安身上的伤口处理妥当,叫了高远一起将人扶下去好生养伤。
另一边,将人跟丢后,一群侍卫们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领罚。
一直坐着的那人阴沉着脸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