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诺并不敢走河陇一路,他害怕那里的雄祁军山水寨会找自己麻烦:这帮人可能会劫杀过往的西蕃使臣,毕竟他们对大蕃的仇恨最深。
凤州城内,准备卸任,奔赴遥远的楚州为刺史的白季庚,招待了赞诺。
实际上精明的白季庚想要从这位使臣口中,刺探西蕃逻些的内部消息。
赞诺一番酒肉后,就对白使君口吐真言:
他还没出发时,那牟尼赞普召集了高原上的大贵族会盟,在大拂庐里赞普声泪俱下,说大蕃已到了不革新便无以为继的地步了,并且还说:“那唐家用高魔罗变法强兵,所以短短数年便能一鼓作气击败我们,把河陇的军镇都夺还回去,所以我们不妨师唐长技以制唐。”
说到这里,赞诺还问白季庚,这“革新”是什么意思?
白就说,战国时期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开始以革甲为战衣,故而叫“变革”、“革新”,这是个汉词。
赞诺似懂非懂。
不过他接下来告诉白季庚,说牟尼赞普的革新,就是要均贫富。
“均贫富?”白季庚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
没错,牟尼赞普看到西蕃帝国颓势明显,便要施行均产的政策,重新划分田地、牛羊和其他财富,制约贵族的家产,同时大批解放奴隶,把均来的土地授予他们和贫民,让他们耕作,并为赞普缴纳赋税和兵役,从而把国家从泥淖里复兴起来。
送走赞诺后,白季庚便在妻子面前嘲笑西蕃说,这群羌戎哪里有什么真见识?说要革新,却想出了如此痴傻的举措,这均贫富何异于与虎谋皮,我恐那牟尼赞普未见成效,便会死于非命。
然后白季庚就准备收拾行李,前往楚州,便问妻子,乐天从兴元府回来了没?
“书信旬日前就应该送到了,可乐天迄今未到凤州来,有点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