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泌牵住了窦参的手,唤了声“时中。”
“邺侯......”窦参泣不成声。
“本山人今日拖着病躯到这里来,就是希望对各位说声——如今局面,非以高岳为帅不可,再由班门郎主持度支司供军,御营右军主攻,其他诸军各安防区即可,这样可保天下无虞......”李泌说到此,明显感到自己握住的窦参之手,因情绪波动而颤抖着,可李泌用尽气力,把窦参的手握得更紧,语气也更重,“时中!”
你能入中书门下为中书侍郎,靠的是我的援引和举荐,这次就听我一次吧,好不好!
窦参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剧烈牵动着,可当他看到李泌的双目时,只能垂下头,极度不甘地颔首。
“西蕃事又该如何?”皇帝擦了擦眼泪,问到。
李泌笑起来,“圣主安心,康日知、刘海宾、邢君牙都是久历沙场之辈,泾原、灵武的军堡也齐备,西蕃即便入寇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另外,高岳平叛羌时,可再让西川韦皋出兵西蕃所占据的维州,以起牵制之效。”
当李泌的话一说出来,众人顿觉心安,可一看到邺侯沉疴如此,又无不围着他坐着的肩舆垂泪......
夕阳西下,延英殿门投影的空阙处,李泌静静坐在肩舆当中,还在不断微笑着鼓励皇帝尽快下决断。
最终皇帝下定决心,按照班宏所言的去实施!
自大明宫回宅的李泌,到家后便口不能言,家人哭声四起。
正在长安城宅第里的颜真卿颜鲁公,得闻好友病重,便和司马承祯一起来到李宅,刚进门就落下泪来,“少源吾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