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窦参的策划,由河东、振武军方向出兵;还是传唤高岳,自灵盐、庆州方向进军——窦参和班宏围绕此的争吵,几乎达到白热化的境地。
“党羌暂且不论,西蕃若是趁机入寇,又该如何?”皇帝询问说。
窦参便说,那更应该让高岳、邢君牙、刘海宾的军马坚守在陇山一线,防备西蕃。
而班宏则说,兵贵神速,陇山防线光靠神策军便足矣,高岳应火速领定武军、义宁军前来平定拓跋朝晖的叛乱,至于河东奉诚军和振武军,协助夏绥银节度使韩潭,守住麟州地界,配合高岳就行。
此外班宏还说,太常卿鲍防有奏状。
皇帝急忙说,念。
鲍防在马燧前就在河东为节度使,后来被回纥打败,才丢了节帅的位子,他在奏章里极力说到,桑干河虽可水运,但自代北过君子津,再至麟州、银州的话,多是崎岖山谷,道路艰难,而河东自安史之乱后又残破不堪,哪里能找到那么多人户雇佣起来转输粮食呢?故而臣认为,窦中郎的方案实不可行。
听到此,窦参勃然大怒,脸色铁青,认为鲍防简直是在给自己难堪,不可忍受。
就在各位执政相持不下时,阁门外数位中官来报:“邺侯至。”
“先生,先生来了!”皇帝急忙离开绳床,径直走到了阁门处,其他执政大臣急忙也随起皇帝的步伐。
阁门的板廊,李泌脸色蜡黄,骨瘦如柴,身上的白麻衣衫显得十分宽大,坐在肩舆上,由数位中官抬着,拾级而上——皇帝一见昔日神采飞扬的先生居然病成这样,不由得泪水都下来,便快速上前两步,李泌见到皇帝,急忙挣扎从板舆上要下来告礼,皇帝将他一把扶住,其他大臣也上来,一起将李泌的肩舆抬,送入到延英殿内。
“臣不行拜礼,死罪......”李泌声音很微弱。
“先生何须如此!”皇帝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