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听到声音忙行礼:“崔副将。”
崔浚面色沉静,问道:“连儿人呢?”
“哦,她去河边将脏衣服洗了,您有什么事儿吗?”褚云不知道为何他的态度和之前转变了那么多,但是说话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本副将来看看马。”崔浚不敢说是为了她只好找了个借口,他想了想,又取出了一个小盒子,说道:“哦,对了,本副将有个东西要送给她还请你转交给她。”
褚云有些茫然,“是何物?”
“这条革带我还没用过,如今就送给她用罢。”这是一条新的革带,而崔浚也一直用这个提醒着自己她是个男子,不能对她动心。
褚云接过盒子道谢道:“谢过副将。”
见褚云转身,崔浚又沉吟道:“阿云,你同她走的的近,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褚云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她喜欢的东西?将军指的是吃的还是穿的?”
他犹豫了半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说道:“比如说性别。”
褚云心中一怔,以为他已经有所察觉,她抬起头说道:“还请将军明示。”
可崔浚却不想往下说,改可口说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洗完衣服回来的莲儿看着桌上的东西陷入了沉思,问道:“阿云,这男人之物是哪里来的?”
褚云坐正了身体解释道:“是你那位崔将军送的。”
莲儿有些奇怪,端详着革带又问道:“他怎么会送这个东西?”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他今天的话是在暗示着什么,他是不是看出了我们是女子?不然他为何送这革带,莫非是试探?”褚云有些害怕,总觉得他看出了什么端倪,但又觉得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也不至于如此。
“你快别说了,说的我挺害怕的。”莲儿想想就觉得对尉迟善害怕,她咽了咽口水,说道:“还有,我听崔将军说尉迟善下令将火、药扔进城里,昨日北阳城中死了好些百姓,还有的人炸的血肉模糊的。”
“是尉迟善想出来的办法?”褚云神情有些错愕,他一向心狠手辣又怎么会顾及旁人的想法。
“不是他还有谁,好歹也是褚国的百姓,没想到他还真的下的了手,云儿,你可千万要远离他,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莲儿不想看到褚云同他在一起,这个男人太过无情,和他在一起必然会受伤。
褚云低下头有些心虚,说道:“打仗又如何不会有死伤?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百姓,这些人本该有个幸福的家园,如今却变得风雨飘摇,真希望可以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或许她能做的只有祈福,她不能上战场也不能阻止尉迟善,就连她自己也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看着军医在药材架上整理着药材,褚云走上前套近乎起来,“大哥,你可能帮我详细介绍下这些药材的效用啊,小的新来多有不懂的地方还希望你能指教。”
看着他还年轻,男人爽朗地一笑回道:“没事,初入军营自然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见多了就自然而然会了。”
“小的蠢笨,那还要多多劳烦你了。”褚云连忙帮忙,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今日大司马和副将因为什么事而吵起来。”
男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分外凝重,“这都是军机要务,透露半点便是杀头之罪谁敢去问呐。”
又想着她到底是年轻,所谓不知者无罪,男人只是让她以后不要再乱言,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赵策与尉迟善站在原地,只见他目视着远方,赵策好奇地问道:“大司马怎么了?”
“此人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尉迟善目光有些留恋,却又没有继续向前,军营中都是男子定然是错觉才会觉得那背影褚云。
赵策有些殷情地问道:“要不然末将帮您叫过来问问?”
“不必了,还是尽快去安排我吩咐你的那件事。”军务要紧,尉迟善分得清孰轻孰重。
“是末将这就去办,只是我怕崔副将那边。”赵策只怕崔浚还会出来阻止。
尉迟善目光一冷,问道:“你如今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我才是你的上级。”
军中之人也只敢按照尉迟善的的意思做,一到晚上,几个士兵便将点燃的火药抛进了城内,此时夜深人静百姓也都在睡梦之中,他们没有防备,有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儿活活被炸死,又有的身体健全的人因火药而成了残废。
士兵看到城中百姓哀嚎遍地,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王爷,王爷不好了,尉迟善命人丢了火、药进城来,城中百姓死伤无数。”
褚涧怔了怔,没想到这个尉迟善如此不顾百姓的生死,他低眉沉思道:“看来这个尉迟善终究耐不住性子,本王就猜到他迟早会动手。”
“若我们再不发兵应战恐怕会拖累城中的百姓。”马禺山认为先安抚好百姓,不然城中出了乱子尉迟善必然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褚涧说道:“马禺山,你带着一万兵马前去应战,务必要保住城门。”
“是。”马禺山带着兵马与崔浚周旋,他知道他们势单力薄,他提出了与崔浚单挑,本来就受伤的他自然不是马禺山的对手,一番打斗后他也不再恋战,又退守到了城中。
回城后,有医师对他表明了现在城中的情况,“眼下城中的粮食越来越少,可是之前送来的猪却频繁死去。”
“你是说这些都是病猪?”本来就粮食不多,之前送来的猪又都病死了,马禺山一听不禁皱起了眉。
医师说道:“是啊。”
右将军温宜又在一旁说道:“马将军,这怕是猪瘟,这些肉还是不食用的好。”
“这些肉是应该送走,不能吃却不是不吃。”马禺山当然知道这些得病的猪食用后极有可能患上猪瘟,但是这或许又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