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军医在药材架上整理着药材,褚云走上前套近乎起来,“大哥,你可能帮我详细介绍下这些药材的效用啊,小的新来多有不懂的地方还希望你能指教。”
看着他还年轻,男人爽朗地一笑回道:“没事,初入军营自然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见多了就自然而然会了。”
“小的蠢笨,那还要多多劳烦你了。”褚云连忙帮忙,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今日大司马和副将因为什么事而吵起来。”
男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分外凝重,“这都是军机要务,透露半点便是杀头之罪谁敢去问呐。”
又想着她到底是年轻,所谓不知者无罪,男人只是让她以后不要再乱言,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赵策与尉迟善站在原地,只见他目视着远方,赵策好奇地问道:“大司马怎么了?”
“此人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尉迟善目光有些留恋,却又没有继续向前,军营中都是男子定然是错觉才会觉得那背影褚云。
赵策有些殷情地问道:“要不然末将帮您叫过来问问?”
“不必了,还是尽快去安排我吩咐你的那件事。”军务要紧,尉迟善分得清孰轻孰重。
“是末将这就去办,只是我怕崔副将那边。”赵策只怕崔浚还会出来阻止。
尉迟善目光一冷,问道:“你如今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我才是你的上级。”
军中之人也只敢按照尉迟善的的意思做,一到晚上,几个士兵便将点燃的火药抛进了城内,此时夜深人静百姓也都在睡梦之中,他们没有防备,有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儿活活被炸死,又有的身体健全的人因火药而成了残废。
士兵看到城中百姓哀嚎遍地,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王爷,王爷不好了,尉迟善命人丢了火、药进城来,城中百姓死伤无数。”
褚涧怔了怔,没想到这个尉迟善如此不顾百姓的生死,他低眉沉思道:“看来这个尉迟善终究耐不住性子,本王就猜到他迟早会动手。”
“若我们再不发兵应战恐怕会拖累城中的百姓。”马禺山认为先安抚好百姓,不然城中出了乱子尉迟善必然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褚涧说道:“马禺山,你带着一万兵马前去应战,务必要保住城门。”
“是。”马禺山带着兵马与崔浚周旋,他知道他们势单力薄,他提出了与崔浚单挑,本来就受伤的他自然不是马禺山的对手,一番打斗后他也不再恋战,又退守到了城中。
回城后,有医师对他表明了现在城中的情况,“眼下城中的粮食越来越少,可是之前送来的猪却频繁死去。”
“你是说这些都是病猪?”本来就粮食不多,之前送来的猪又都病死了,马禺山一听不禁皱起了眉。
医师说道:“是啊。”
右将军温宜又在一旁说道:“马将军,这怕是猪瘟,这些肉还是不食用的好。”
“这些肉是应该送走,不能吃却不是不吃。”马禺山当然知道这些得病的猪食用后极有可能患上猪瘟,但是这或许又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右将军不明所以,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马禺山邪邪一笑,目光阴冷说道:“想办法将这些肉卖给褚军,他们食用了这些肉若感染瘟疫,那比几万精兵的杀伤力还强上许多。”
右将军一听不由地拍手称赞道:“将军好计谋,这样我军不用动干戈就可以击垮敌人。”
归来后的崔浚皱着眉,愤愤地说道:“这马禺山滑的很,逃进城中又不肯出来了。”
赵策在一旁说道:“将军,我总觉得他们是在拖延时间,要不然我们直接攻城。”
“不可,他就是想让我们筋疲力尽,我们更是不能让他们得逞。”尉迟善认为时机还未到,城门牢不可破,而他们一直处于主动那便会损失太多的人力,到时候褚军就会疲惫不堪。
崔浚捂着伤口,又继续说道:“这马禺山还挺厉害的,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着好。”
看着他的神情赵策又问道:“崔将军,你受伤了?”
崔浚摇了摇头,说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他回了营帐,没想到这个莲儿果然是守信之人,早已在这等候他回来,见他脱下铠甲,白衣服上血迹斑斑,莲儿惊呼道:“天呐,你的伤口怎么又流血了?”
崔浚淡淡一笑,说道:“不要紧的,上战场难免会受伤。”
她拿起了药箱,只是想默默无闻地替他擦药,“我给你上药。”
她的手很软也有些冰凉,崔浚的身子有些颤抖,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受伤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而发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要是个女子该多好,你的手真的很软。”
莲儿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将军,我……”
没想到崔浚因为太累而沉沉地睡去,直到第二日侍从才进来整理东西,他醒了过来,只听到眼前的人唤道:“崔将军。”
崔浚微微点头,问道:“我昨夜怎么睡着了?”
侍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如实说道:“那连儿昨天陪了您一夜,晨起才离开,您高烧不退她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你。”
崔浚有些不敢相信,又追问:“你是说她一直在本副将的营中?”
侍从说道:“是啊,没错啊。”
再次躺下来的时候崔浚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他不知不觉地扬起了唇角,“这衣服上怎么还有淡淡的香味,一个男子竟还爱用香,真是稀奇。”下意识地崔浚又打断了这种想法,呢喃细语着:“崔浚,你在想什么,她是个大老爷们,你也是个大老爷们,这往哪里想呢!”
崔浚起了身便去了褚云和莲儿所住的地方,他的神情有些局促,走到少女旁边轻咳道:“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