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惠袅袅诧异,“他怎么惹你了,你竟然不喜欢他?”

她看自己哥哥那是怎么看怎么好,春兰竟然说不喜欢,这让她有些不高兴了。

春兰想了想,硬是想出了一个不喜欢的理由:“他见小姐第一次便直接问小姐姓名,行为孟浪,小姐,还是世子爷更好!”

惠袅袅刚准备辩驳,就听到了最后一句,意识到春兰为什么会觉得傅然不好了,哑然失笑。

“世子爷和他都很好。他们不一样。”

“小姐!世子爷最好!”

惠袅袅噗嗤笑出声来,无意与她争执这个问题,世子爷和哥哥,那是两个不同的存在,“是是是,你说得对。”

春兰:“……”傻小姐竟然也会敷衍人了!

芸姑看了一眼春兰,将话题扯开,“小小姐,我们往那边走吧。”

惠袅袅狐疑地看向她。

来的时候,刻意记了路,现在走的这条,才是回左相府的路。

春兰直接问出来了,“芸姑,那条路不通往左相府。”

芸姑的眼眶微微发红,“我今天得到消息,说将军们快要回来了。想去大将军府看看。”

春兰默了。

惠袅袅顿了一下,敛了笑道:“我还没去过大将军府,也有些好奇。那便去看看吧。”

原本,她还没有起这心思,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大将军府里必然在着手办着李妈妈的丧事,再者,他们醒来就是回来寻她的,很快就会在左相府相见。现在去大将军府,时间并不合适。

可……

她知道的这些事情不能说出来,只有顺着芸姑的意思了。

…………

芸姑带着她和春兰敲开了大将军府的侧门。

开门的,是个老叟,瘦骨嶙峋的,一双眼睛却极为有神。

听芸姑说,他是一个早年在老将军麾下出生入死的人,不幸双耳失聪,无处可去,便来了大将军府,守这偏门。

老叟和芸姑打了个招呼,又看向惠袅袅,怔了好一会,侧着耳颤着声音问:“这是……小小姐?”

芸姑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带着惠袅袅和春兰走了进去。

老叟的情绪有些激动,一面关门,一面回头打量着惠袅袅。

没有再说一句话,却让惠袅袅在这里找到了一种被久等的归属感。

涌动的酸涩与复杂在心中久久难平。

老叟将门关好才想起来傅然兄妹回来了的事情还没有和芸姑说,可人已经走远了,他们一会,保不准就见着了,索性也就罢了。

芸姑来这里,总是要先去祠堂里上柱香,可今天到祠堂的时候愣住了,祠堂外摆放着一口棺材?!

惠袅袅停在棺材边,看了看棺材的材质,是上好的柏木。

春兰不明所以,但见到棺材,第一时间便担忧地看向惠袅袅,见她面上没有惧意,放下心来。

芸姑心惊道:“前几日过来,还不见有这样一口棺材,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呵斥声:“什么人在那里?!”

傅然眉头微挑。

难道不是应该让他将贼人送官吗?那个小丫环难道比他这个大男人还让人放心?

惠袅袅尚不知大将军府的人已经接到了回京的调令,只想着他们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现在京城的,不宜与官府的人接触。

小贼一听要去见官,立时求恳了起来,言及只是为了要给病重的老母盗些银钱买药。

傅然闻言,神色微动,有些怜悯之意。

惠袅袅微笑,“这么小的荷包,又不曾开口,是放不下银锞子的。”

一般女子的荷包里,通常是放些香料,有开口的不开口的之分,开口的,也最多放点银锞子银瓜子一类的,以备不时之需。而惠袅袅的这个荷包只有两指圈起来那般大,两面各绣着一条金鳞红顶锦鲤,封着口,往下一颗圆木珠子下连着淡紫色的络子。

连这都顺,说明这个小贼是个惯偷,偷东西已成习性,并不是迫于生计和老母的病痛才有此一次失足之行。

傅然顿时明白过来,越发恼了起来。

小贼磕头求饶,额头撞在地面上嘭嘭直响,忽地对着傅然和惠袅袅洒了一把白色的灰。撒腿就跑,那额头上,半点伤痕也无。

傅然和惠袅袅忙闭上眼,以袖掩面,春兰和芸姑则护着惠袅袅后退。

待他们再睁开眼的时候,哪里还有小贼的踪迹?!

“可恶!”傅然暗暗握拳,“别叫我再遇到他!”

惠袅袅哑然失笑,杏眼弯了起来,她的哥哥真可爱。

芸姑和春兰见惠袅袅竟然盯着一个陌生人看,还笑了起来,觉得不可思议,春兰更是觉得警铃大作,得让世子爷知道!

傅然朝惠袅袅看了过来,“让姑娘见笑了。”

惠袅袅摇了摇头,便要告辞。

傅然道:“敢问姑娘名姓,哦,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觉得与姑娘……甚是有缘。”

只是第一面,便生出想要与之亲近的感觉,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是……倾盖如故!

思及此,心跳猛然加速,麦色的肌肤上,划出淡淡的醺色,脸,有些热,目光灼灼起来。

他这边思量着,惠袅袅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笑得更加欢快了,玩心顿起,“若是有缘,以后必会再见。”

不远处,宁梅和惠萧萧看着他们,脸色有些难看。

宁梅惊讶,“那个人真的是惠袅袅?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惠萧萧磨牙,“自那天之后,她便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胆子大了起来。她说都是皇后娘娘教她这么做的。”

“皇后也会管这事?”

“谁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呢?那天明明都断气了,竟又活了过来!最近景宁公主和你联系了吗?”

宁梅看了她一眼,“没有,自那以后,景宁公主就没有再出过宫,我也被罚闭门思过,这几天才被放出来。”

“都是惠袅袅害的!”惠萧萧恨恨的。

如果没有惠袅袅,她们才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宁梅附和,“若让人知道她背着大哥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她就别想进宁王府的门了!”宁泽定会以这理由退了这婚事的!

不知说者是否有心,听者定是有意。

闻言,惠萧萧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拉着宁梅快速离开。

傅然在原地盯着惠袅袅三人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看不见了也没有收回视线。

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家让他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