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三个名字,也就意味着还有三个受害者!
这个推测很快引起了社会恐慌,z市突然就变成了一座阴郁的恐怖之城,原本没落下来的老城区骤然被广为所知,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以此为卖点,在网络上到处流传猎奇又耸人听闻的凶杀故事。人们站在深渊的边缘窥探,只能看见没有尽头的黑暗和被黑暗吞噬的生命。
剩下的三个人对此态度不一,其中一位就是s大的教授,性格强硬,拒绝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
“什么死亡名单!无稽之谈,我祁某这几十年没做过一件错事,从来都是问心无愧!你们拿着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是想让我干什么?挖出我的罪行吗?你们还想用纪柏雅、纪柏雅那件事来抹黑我吗!”
那位教授大吼着把警员赶出门,然后拒绝任何调查和保护。
即使在这段时间,名单里的第四位已经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工厂里——当时死者被钉在工厂里的机器上,表情扭曲惊惧,双眼暴凸,被死亡冷冻成了一副丑陋的抽象画。
法医鉴定死者是被活生生用铁丝把头勒下来,真是简单又实用的装置:用传动装置驱动,缠在脖子上的铁丝慢慢绞紧,直到皮肉分离,脊骨断裂,在这段时间里,凶手估计还可以从容地欣赏欣赏受害者濒死时的痛苦。
另一位身居高职的领导倒是轻易就被吓到了,当时就腿一软、抹着鼻涕和眼泪跪下来请求公安局要保证他的安全。
警方立刻派出大量警力巡逻保护他,应市局要求,不计代价,一定要遏制住这桩影响恶劣的杀人案!
但即使是在警方眼皮子底下,第五位受害者还是出现了。
严密的保护措施的确排除了任何可能的外来危险,但在关键时刻,所有人都要松了口气时,这位领导竟然跳楼自杀!在他留下的遗书里他坦诚自己滥用公职权力进行贪污,经过核查,也的确发现了藏在画框后暗格中的巨款。
五位受害者后,只剩下一个了,唯一一个鲜红的名字,在一片灰色里血淋淋地立在那里。就一场如同最盛大的表演,藏在黑暗里凶手向每一个人发出请柬,每个人都是这场死亡心理剧的观众,观看聚光灯下的羔羊如何被屠宰。
但在接下来的几年,凶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z市沉寂下去,人们的生活又回到正轨,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疑问——
明天会是最后一个成员的“演出”吗?
青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肩膀控制不住颤抖。
“你这么怕啊?”旁边的人调侃:“小心杀人狂就藏在门后面!”
青年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扭过头接过清洗工具,扣好安全帽,小心翼翼跨到吊篮里。
玻璃里映出自己的影子,苍白、瘦弱、看起来像一条濒死的鱼。
其他人吆喝着清洗玻璃幕墙,青年也埋头干活,只是会不时飞快地抬起头,阴沉沉的目光扫过其他工人。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鱼贯而出,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人头不停攒动,像倒了一个蚂蚁窝。过了许久,一个人喊:“完事了!走走走,都给我吃饭去!”一呼百应,工人们拿起工具把吊篮提上去,鱼一样涌出去。
“你小子还不走啊?嘿!”
青年被拍了一掌,他埋下头,讷讷地说:“我还没弄完……”
“木头脑袋,又没人监工!”对方砸吧着嘴,把安全帽夹在胳肢窝里:“算了算了,随你,一会估计要下雨了,弄快点,记得把工具还回去。”
青年低低“嗯”了一声,反身走回电动吊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