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新寡

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后脑勺上梳根油黑水亮的粗辫子,穿着府上统一的粗蓝布内襟和裤子,小鼻子小眼睛的,有些童真可爱。

“来,我教你看,”姜凝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她的房间也是西式的摆设,墙边摆了个西洋荡钟,说到看表上的时间,她也是在上个世界学会的,戴表戴的是身份,贵的几百万都有。

“最长的是秒针,中间的是分针,再是时针,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小丫头很认真地点头。

可是她后来发现,春明不会算数,只好又耐心地教她简单的算术。主仆两一个教一个学,消磨了一个时辰。

姜凝喝了口茶水润喉,“今天教你的,明天再考你,说不上来罚月俸。”

春明顿时苦着脸,刚才还觉得四太太好来着,原来,原来是为了罚她的月例呀。她回去跟娘倒苦水,娘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的月俸能有几个钱,四太太能看得上?那是四太太喜欢你,你的福气,好好服侍四太太,把晚饭端过去。”

春明傻丫头又开心起来,欢欢喜喜地提着食篮,“诶。”

姜凝一个人在房间百无聊赖,一份报纸都没有,无奈地摇摇团扇,腿还瘸了,不能出去。忽然有人悄声无息地从她身后环着她的肩膀,下巴搁在她肩上,“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

姜凝一跳,鬼吗?走路怎的没声音,哦,姜凝原身喜欢赤脚,行长对她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这小房间的全铺上了一层地毯。

好不容易挣开,那男人绕到她面前,原来是她其中一个相好,畅运商会的大公子沈阳,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她强装镇定地理理齐肩的大波浪卷发,“你怎么来了?”

沈阳坐到她腿边,执起她铺在沙发上的一条小腿,指腹下的皮肤细滑,一丝汗毛都无,他缓缓地向上揉捏,“不是凝凝叫我来的么?”

这不天大的冤枉吗……谁干的好事?!姜凝抬起脚踹了他一下,“好端端地动手动脚做什么呢?”奥斯卡影后的奖不是白拿的。姜凝很快知道,特么今晚来的不止他一个相好,很快几个相好撞车,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