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玖身子一僵:“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再向楚王禀报,我先送你回抚阳休养。”
“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笑笑:“心有灵犀一点通,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回到抚阳已至深夜,别苑中的下人把楚策搀扶了进去,慕玖并未下马:“我先回军营处理些事务,明日再来。”
楚策道:“明早再回也不迟。”
她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勉力在马上维持着□□如松的身形:“未免夜长梦多我还是回去的好,省的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楚策拗不过她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慕玖骑着踏雪还未出城便碰到了抚阳总督府的人:“听闻西陵王回来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那人赔笑道:“既如此我们便可安心了,大公子让你去一趟晋州。”
然思孤立无援腹背受敌难不成真是凤歌所为?抚阳总督是凤歌亲自提拔上来的对他忠心不二,没有他的授意怎敢按兵不动。
然思寻孤僻小道而行躲避与敌军正面冲突,他们却每次都能精确无误的设好埋伏的陷进,又是谁里通外敌?又或是出了内奸?
慕玖摸了摸怀中的书信调转马头往别苑而行,府中下人诚惶诚恐的迎了出来,她翻身下马摆了摆手:“我回房歇息了,不必惊动二公子。”
“是。”
她唯恐府中也有安插进来的眼线,迂回走了一圈方悄悄潜入楚策所宿的院子,房门紧闭,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隐隐有说话声,慕玖耳力极佳,叩门的手顿住侧耳去听。
“二公子,你何必如此铤而走险?”
“父王谁也不肯信,只相信慕玖,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不下杀招依照他猜疑的性格岂肯把抚阳兵权交到我手上。
慕玖手中兵权越来越大,又有凤凰令在身,在楚筠与我之间她必须选择我。”
“可夫人若知道你如此利用她恐生嫌隙。”
“谁是夫人?”楚策语气微沉,“她是九将军,是开疆拓土最好的利刃,那纸婚约不过是陆玉佩强加在我身上的侮辱。
她与楚筠整日眉来眼去这两年更是明里暗里的护着公然违背我的命令,楚筠浪荡风流人尽皆知,她与他……”
辛苍迟疑道:“九将军身为飞凰骑统领与大公子相交不可避免。”
“楚筠不过是为了凤凰令蓄意为之,慕玖早已对我情根深种,这段日子是我忽略了她才给了楚筠可趁之机,回头好好哄哄她便是,这个时候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慕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去的,她关上房门的一瞬,脊背倚着雕花木门缓缓滑到了地上,她阖目运功疗伤,内力四散勉力聚拢,自胸口针扎刀割般的疼痛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豆大的汗滴混合着鲜血滑过脖颈浸入冰冷的银甲。
只听一声闷哼,一枚竹叶镖自她胸口处飞出钉在正厅的圆凳之上,她手法迅疾封住几个穴位,喉头甜腥,紧咬牙关依旧抵挡不住自胸腔处涌入喉咙的鲜血,鲜血沿着嘴角接连不断的涌出。
她以手撑地艰难起身,整个人软绵绵的意识也开始涣散不清,伸手摸索到桌子上的火石却是连击打火石的力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