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风听到她这样问，顿时是来了精神，面带得色道：“那青衫客每次送来稿件，都是靠着咱们门口摆馄饨摊的小伙计我，我第一次就问过那小伙计是谁给他的，他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过来送了他，给了他半两银子托付他每次送到我们这里。前几日那馄饨摊的王老头生了病，歇了几日没有摆摊，那小伙计自然也没有来上工。于是这几次来送稿子的便是小伙计口中其貌不扬的小厮，那日我留他喝茶，他说漏嘴了，说什么紫鸢姑娘老是差他跑路，不过幸而钱财给得不少……”

九九听到这里便明白了个大概，聂长风怕是从这个有些贪财的小厮口中得到了消息，于是便问道：“你派人跟踪他了？到了哪里？”

“厉害，和你说话真是半点关子也卖不得啊！不过这次你怕是想破了脑袋，也决计猜不到那小厮进了谁家的院子！”聂长风卖关子的瘾似乎是完全给勾引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几乎算得上是得意得有些欠揍了。

九九也不去和他计较，干脆给他一个十分好奇的表情来配合他：“去了谁家？”

聂长风十分满意她的表现：“苏府，”

“中书省中书令苏建明苏大人的府里？”她好奇的表情本来只是为了配合聂长风，可是没想到听到的回答竟然这样的劲爆，还真不枉她脸上摆出的表情。据他所知，苏建明府里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半点才学也没有，那个女儿却是闻名整个汴津城。传言那个苏宁馨不仅花容月色，且是大岐难得的才女。五岁的时候便出口成章，十三岁那一年写了一篇《观山赋》让当时新科状元薛横云都赞叹不已，那个时候便传出了才女苏宁馨的大名。也就是说，那个紫鸢姑娘很可能是……

聂长风看出她表情后的含义，朝着她点了点头：“我专门派人去打探过了，苏宁馨的丫鬟便是叫紫鸢，而且听苏府的下人说，苏宁馨有个同母所生的弟弟，只是幼时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活到十来岁的时候便病死了。”

青衫客就是苏宁馨，这个消息在九九的脑海了转悠了一个圈子终于是被她消化了，可是消化了并不代表她是接受了！那苏宁馨既然是苏府的大小姐，而且经过这样一联系，方才惊觉它里面的描写像极了苏府，难道说她写的就是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包括宋老爷买官，娶妻升官，后又用卑鄙手段迎娶已订立婚约的王家小姐，宋家主母不堪丈夫不宿己处，在怀孕的受宠小妾安胎药里下毒，害得小妾难产而死，生下的幼儿自小便是智障……

这下事情还真有些大条了，九九觉得有些头疼，问道：“《月瑶姬》更新到多少期了？”她想知道还有没有回收的可能性，毕竟苏府是大户，这样的丑事不是她能曝光出来的。

可叹聂长风完全不了解她的想法，所有的事情只从做生意的角度出发，听到她这样问还以为是想知道这件事的利益，于是兴奋的告诉她：“《月瑶姬》本来只一次两千字左右，发行至今日一共是二十四期，可是我看它极受欢迎，便在十天前将它的页面增加，改为三千字一期，果然是深受好评。”

是了，九九想起来了，前些日子貌似风轻还和她提过这件事的，可惜当时她心思不在上面，否则定然留了个心眼。

她长叹口气，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聂长风说才好，毕竟现在忽然停下《月瑶姬》的连载，怕是会让其他人更加好奇，猜测也更加的张狂些。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古代的报纸行业，我只能说幸好我写的是架空时代，否则真的经不起推敲啊……

不过，关于记者在古代的称呼，笔记人……我也觉着有些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