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的几次了解,陈司宁小姐,夜晚的大多数时间你都在一家名为unicorn的酒吧卖酒,因此逃了学校四分之一的早课,衡山高中已向我们投寄可能会将你强制性退学的通知函,若还有逃课的行为,这份通知函将把可能二字去掉。”
“同样的,你的弟弟陈司明也对学校极为不满,他在每次大型测验都力压全年级同学,延续衡山高中高一年级倒数第一名的稳定成绩,并在学校论坛、微博等大型社交媒体上说衡山中学反对恋爱自由,而据我所知,你的弟弟陈司明并非不能谈恋爱,而是被喜欢的女孩拒绝了。”
“陈小姐,若你仍旧坚持整日在外厮混只是释放个性,并对全校倒数的学习成绩毫不在乎,那先生有权以行为不端为由收回对你、以及你弟弟的资助。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毕竟你虽然已成年,可仍旧没有获得正常收入的渠道,即便有,要负担姐弟俩的生活开支以及陈司明的学费,想来也不容易。”
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王先生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合上手中黑色笔记本,平和地望向因饮酒过度而被人送进医院洗胃的陈司宁女士。
陈司宁回以平视,眉头连轻微皱动都没有。
王先生轻咳一声,在等待这位年少放纵的少女最后答复,若她始终叛逆,那他会很高兴为陆先生解决了一个没有希望的投资。
阳光在室内投下两道窗口大的光束,细小的尘埃无处避形,和被投射光面的星子一般缓慢绕着轨线移动着。
少女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唯有一头天生的乌发把人衬托得干净得体一些,女孩太过瘦削,白色的衣裙仿佛是挂在衣架上,勾勒出少女相当脆弱的形状。
陆先生选择的资助对象,大多是长相姝丽、性格有趣,不像大多数慈善家会选择礼貌、努力、出身贫苦的孩子。
陆先生并没有给出解释,可陆先生的秘书却说:“陆先生认为,上天赐予了好面貌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他无意去改变谁的命运,所以只是将这份运气添了一捆柴罢了。”
陈家姐弟的相貌无疑是出众的,他记录在黑色档案里十分清楚得写着,在这家unicorn的酒吧里,不止一位富豪子弟愿意豪掷大几万数十万,为获美人一笑。
陈司宁像一朵粉灰色的加百列,明明不学无术又随意散漫,却对年轻男孩有非常强的吸引力。
王先生静静地注视着少女,对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声音有些轻,王先生便靠近了些,少女发出两声气音,
“嗓子干。”
王炳德:……。
他认命地为病床上的小祖宗倒了杯水,陈司宁接过,小口小口,慢慢地啜饮着水,半杯水下去,干涸的嘴唇湿润水红的颜色。
少女朝他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请对先生说,我会对得起他的资助。”
此陈司宁非彼陈司宁,她是中关村应用大学的一名英语系研究生,陈司宁的人生规划里,她在获得硕士学位后,会先以助教形式跟随导师留任大学英语系,之后的路也是一眼望的到底的顺畅。
可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会躺在病床上,还有人警告她不好好学习就会面临退学风险。
等房间里人走空了,陈司宁捂着发烫的额头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先是陪室友去看了一部青春疼痛电影,随后回到寝室,洗澡后就在十点酝酿睡意。
陈司明这个名字她有些熟悉,再仔细想一想,不就是青春疼痛电影中男配的名字?
而这个男配的确是有个出场不过几面的姐姐,又的确是陈司宁这个名字?完全唯物主义者的陈司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