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纤棠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动作再慢还是得顺着他的意思来。只脱得剩下月牙白绣水鸳鸯的肚兜,才红着脸低头说:“听说妇人有身孕后都会如此,稍微碰触就会有疼痛之感。”
李英曙解了她脖颈的系绳,见她两只兔儿确实比之前要更大一些,想来是为了日后喂养孩儿做准备。
“怎会红红的?”李英曙看了皱眉不解。
孟纤棠脸色爆红小声呢喃道:“许是衣料所致,不过尚能忍受。”
“上次娘娘赏你的龙鲛绡呢?”
“赏的龙鲛绡不过一尺长,过年时只裁得两方手帕,给了十二嫂一方,我留了一方,怕是不够做贴身衣物的。”
那龙鲛绡滑腻细软沁凉亲肤,但那料子十分难得,只做皇家贡品。皇后过年时只得了一尺,全部赏给了孟纤棠。
“那就再寻别的料子。”李英曙帮她松松系好衣带。
莺儿在门外禀告道:“公子,小蝶有要事求见。”
孟纤棠听了说道:“唐姐姐担心家里人,遣小蝶过来怕是来打听消息。”
李英曙点点头,“恩师的事,我还是亲自与她说为好。”
孟纤棠点头道:“应该的。”
唐菀知道李英曙今日去狱中探望父亲,听说他回来了,也顾不得忌讳,便急急遣小蝶来打探消息。
看到小蝶随李英曙进来时,唐菀捏紧袖子紧张的看着李英曙。
李英曙将唐介被贬琼州一事告诉唐菀时,唐菀却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有性命在,这对她父亲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结果。
“师母,两日前不幸于狱中故去,恩师劝姑娘节哀。”李英曙沉声道。
“谁?”唐菀像是没听清楚,脑中一片空白。
李英曙知她心中难过,一时接受不了。
唐菀紧走两步抓着他的袖子颤声问道:“你是说我娘?”
李英曙点点头。
唐菀紧促的吸了两口气,憋着眼中的泪笑道:“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她无法相信娘亲死在狱中的噩耗,掩面大哭。
李英曙等她哭了一会儿才说道:“恩师后日就要被押送出京,他命姑娘不要去送行。”
唐菀听后心中怨恨父亲还是如此狠心,“我娘埋在哪?我想去看她。”
“明日我安排车马送姑娘去。”
唐夫人的墓由唐介的好友门生集资修建,位于青松翠柏的山间,并不十分寒酸。
唐菀身穿素白孝服,发间全无首饰只簪了一朵浅色绢花,哀哀跪在坟前烧纸。她眼中无泪,只恍然出神,呆呆的重复着手中烧纸的动作。
李英曙敬了一杯酒,便远走开一段距离,留出时间给唐菀祭拜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