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横风狂三月暮,孟纤棠撑着翠竹纹油纸伞站在廊下等李英曙回府。今日他又去狱中探视唐大人,这样恼人的天气,不知他几时才能回来。
李英曙回来时已风过雨停,乌云散开露出西边瑰丽的晚霞,映照着漂浮落花的水渠熠熠生辉。李英曙脚上穿着一双木屐,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掩不住他身姿如玉的英挺,就这样一步步朝孟纤棠走来。
“怎么在廊下坐着?”李英曙见她穿着藕荷色的双襟长襦,肩上披着海棠色短坎在廊下坐着品茶。虽说天气已经转暖,但妇人初孕时畏寒,外面风雨刚过,怕她受凉。
“屋里闷热,出来透透气。”孟纤棠笑着牵了他的手,“我想到院子里走走,她们说雨湿路滑不让我去,夫君陪我走走吧。”
李英曙觉察到她手心的暖意,便点点头,牵着她并肩而行。一阵风雨过后,庭院里落红满地,有点小径红稀之感。因为有了腹中的孩子,孟纤棠没有往年的伤春之感,反而是惬意乐足。
“等等,站稳了别动。”李英曙突然止住脚步对孟纤棠说。
孟纤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拿着落叶弯腰不知在地上拣什么,随后又扔进花圃里,如此几次三番,整条小径上都被他捡拾了一遍。
“夫君在做什么?”孟纤棠见他回来便疑惑的问道。
李英曙用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捡了几块乱石,怕你踩到滑了脚。”
雨过之后泥土松软,总有蚯蚓钻出土壤爬到小径上,他知孟纤棠素来害怕这些软软的虫子,因此才将小径上的蚯蚓全清理到花圃中。
孟纤棠听后便以为他真在捡乱石,心下暖暖的。因她今日胃中时有恶心之感,在院中走了半晌,呼吸些雨后清新的空气才觉得胸口没那么闷了。
“夫君,唐大人的案子判下来了吗?”
“圣上下旨,恩师全家发配琼州。”
“琼州?”孟纤棠吃惊道:“那蛮荒烟瘴之地,苦了唐大人。”
李英曙摇摇头,唐大人的夫人因惊吓过度猝死狱中,恐怕这才是唐大人最悲痛的事。
两人回去的路上,李英曙担心孟纤棠踩到那些滑腻的虫子,便将她打横抱起,却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口。
孟纤棠闷哼一声,忍着疼咬住唇将头埋在他怀里。
“怎么了?”李英曙察觉到她的不适,微微将手移动了下位置。
孟纤棠又羞又疼红着脸微微摇摇头,李英曙看着依在怀中的她微微皱了下眉。
回到房中,他将孟纤棠放在西侧间的榻上,自己先去更衣。孟纤棠见他离开,才偷偷用小手轻轻揉了揉刚才疼痛的位置。
她怀孕后,胸口也开始发胀,近日更是稍微碰触就会有疼痛之感。刚才被李英曙紧箍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了半晌。
李英曙换了衣服回来,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道:“刚才碰疼了?让我看看。”
孟纤棠哪敢让他看,忙羞着往后躲,“没什么,不疼的。”
李英曙却不听她的,将她抱起走到东侧间的拔步床上,放下床幔小小的内室只留下他们两人。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孟纤棠没想到他这般不讲理,背对着他不理他,李英曙见状从后面环住她,要去解她腰间的裙带。
孟纤棠吃了一惊,忙推拒道:“你放手,我自己来。”
李英曙止住了动作,闲闲的看她,等着她自己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