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点点头,“自然可以的,老身幼时家中经常吃,进了宫以后倒是很少能吃到了。”
“你知道木耳菜孕妇不易多食吗?”
听了这话,云娘心中猜到些许,她颔首道,“此菜性寒,孕妇确实不宜多吃。公主是怀疑太子妃娘娘是吃了木耳菜才会腹痛?老身中午并未看到有这道菜啊。”
顾晚卿的眼神冷了几分,“自然是不知的,那道菜与青菜一道炒了,谁会去注意。再者,宫中女眷哪能分的清青菜与木耳菜的味道。”
听了顾晚卿的话,云娘心中微惊,难道是有人想要害太子妃吗?她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俞贵妃从不远处袅袅而来,她便止了口。
见了俞贵妃,顾晚卿福身行礼,俞贵妃面露愁容,很是担忧的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顾晚卿细细观察了一番她的神色,笑道,“无碍,午膳吃的多了些,肚子胀。”
俞贵妃似是不信,“肚子胀?当真?”
顾晚卿失笑道,“不然贵妃以为是如何了?”
俞贵妃愣了愣,道,“方才见太子妃那样,着实吓到了本宫,本宫还以为——”她一顿,捂了嘴笑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俞贵妃被宫女搀扶着渐行渐远,望着那罗衫一角被风轻轻吹起,顾晚卿的眉眼瞬间冷了下去。
到了夜里,众妃嫔女眷在御林军的护送下浩浩汤汤的回了宫,唯独留下了秦氏与顾晚卿几人。
秦氏如今胎儿不稳,自是不能动的。皇后原是不肯,在顾晚卿的劝说下,又派了不少侍卫保护着,这才安心的回了宫。
吃过晚膳,顾晚卿见秦氏还在睡,便与云娘出了寮房,指了几位御林军,一道进了太庙殿内。
此刻,众位僧侣正在做晚课,顾晚卿在一旁等了许久才等到他们结束。寺庙住持见了顾晚卿道,“公主可是有事?”
顾晚卿清冷的眼眸扫过住持身后的每一个僧侣,说道:“正是。不知住持可否知晓下午之事?”
“公主说的可是太子妃之事?”
顾晚卿颔首,神色凝重,“今日太子妃吃了这儿的膳食,便开始腹痛难忍,太医都不敢确定这胎儿还能否保住。皇嫂盼了三年才盼到,如今竟……”
她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掩面轻泣,眼神却透过衣角又扫了一遍住持身后的僧侣。
住持说了声,“阿弥陀佛”。
出家人慈悲为怀,身后的僧侣均露出遗憾之色,唯独一人——
顾晚卿看的真切,那人的身子有些轻颤,眼神畏畏缩缩的不敢看她。
她抹了泪珠,方抬头道,“父皇对皇嫂的腹中孩儿甚为期待,若被他得知,有人害了他的皇孙,必将那人千刀万剐!”
她瞄到那人身子一抖,顾晚卿愈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住持道,“善哉善哉!儿孙来去天注定,来时便是缘,去时莫强留。太子妃如此心善,佛祖定会保佑她的。”
顾晚卿摇摇头,“住持此言差矣,若是有人有心为之,怎能说天注定呢。”她伸出手指着一位僧侣道,“小师父,你说是吗?”
那小僧侣不曾想顾晚卿会突然指出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公,公主所言甚是。”
小僧侣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上一两岁,个子不高,穿着一身海青色的僧侣袍。顾晚卿冷眼望着他道,“那你为何要谋害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