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不明所以：“嗯？”

小鬼挑高了眉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傲娇道：“愣着干嘛，抱着小爷啊。”

他态度骄横，沈如晦故意装作不理他，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要走，刚转过身腿上就被扒住了，她低头看着挂在她腿上可怜兮兮的小鬼，学着他挑了挑眉。

小鬼瘪嘴：“漂亮姐姐抱抱我嘛，我带你去找阿生姐姐呀。”

“阿生？”

小鬼眼睛骤然间亮起来：“对呀阿生姐姐，昨天她说要带你见老大的！”

沈如晦复又蹲下来扶着他的肩膀：“那你是老大吗？”

“不是啦……”小鬼忽然又扭捏起来，捏着衣角支支吾吾，“我才不是老大呢，我们老大长得可好看了，等楚楚长大了一定会娶老大的！”

原来他叫楚楚？沈如晦若有所思。

楚楚又撇了撇嘴，模样骄矜，颐指气使：“当然，姐姐你也好看，要是娶不到老大，娶你也可以啊！”

他唇红齿白，虽然有些调皮，却也是个可爱的孩子。

沈如晦把他抱起来，满含笑意调侃他：“那你现在是被未来媳妇抱着走咯？羞不羞？”

楚楚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反驳道：“我，我还是个孩子呢！抱着走怎么了！”

仿佛找到了反驳的勇气，他故意将声音伪装得恶狠狠的，掐着嗓子在她耳边“叫嚣”着：“等我长大了，欺负你呀！”

看似嚣张，其实奶声奶气，像奶狗伸出了软乎乎的、还没长出利爪的小肉垫，逗得沈如晦捧腹大笑。

大约终于从她的笑声里品出了嘲笑的意味，可爱鬼楚楚气呼呼地把头埋进了她怀里。

等会见到了老大，一定要和老大告状！让你欺负我！哼！

沈如晦抱着他往值夜房走，这儿其实离值夜房有些远，她本以为自己抱着个小孩儿手会酸痛，却没想到楚楚看着胖，其实轻飘飘的，抱着一点也不吃力。

远远地，她就看见有个人影站在值夜房门口冲他们招手，等走近了才发现是阿生。

阿生今天穿了一身和她同色的湖绿的裙子，脸上笑眯眯的，看见楚楚在她怀里皱了皱眉将他接了过去：“你怎么走到哪里都要人抱着呀，自己不会走路了吗。”

话是这么说，她的手还是稳稳抱着他，生怕他跌下去，又抬头朝着沈如晦笑：“元儿姐姐你来啦。”

沈如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得温柔：“我来啦。”

阿生笑得极其开心，楚楚却不开心了，拉着她的手要往自己头上放，哼哼唧唧：“姐姐你也摸摸楚楚的头，楚楚也要姐姐摸头。”

两个人噗嗤笑出声，沈如晦捏了捏他头上竖起来的小揪揪敷衍他：“好了好了，摸过了。”

楚楚翻身撞进阿生怀里把屁股背对着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元儿姐姐我带你去见老大。”

阿生拍了拍楚楚的背，抱着他走在前面。

她转身的时候，沈如晦注意到她刚刚站着的地方有一大滩水迹迅速干透消失，只留下一根形状奇特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