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拾七回得平静。

拾七回得如此干净直接，倒让一春噎了下，看一旁的二夏一眼，想了下有些不解：“李嬷嬷办事还是不错的，这些年府里的事儿，夫人身边也多亏——奴婢不是说夫人不好，只是夫人，夫人……”

一春有些吞吐。

“说吧，没事。”拾七没有生气。

“奴婢是说，夫人心善又心软，夫人这性子有时候是得有人在身边拿主意才是。”渐渐摸透了拾七的性子，一春说话的胆子也大了，“奴婢瞧着，李嬷嬷也不像有坏心的。昨儿个郡主问话，李嬷嬷最后不也同郡主说了么？”

“我没说她有坏心。”拾七回得却简单，“我只是不喜欢她。”

没有坏心不意味着就没有私心，更不意味着旁人就该接受她自以为是的“好心”。

拾七现在非但是不喜欢李嬷嬷，连对鹿山侯的好感，也消灭了不少。

只是这些话，也不必对这两个丫鬟说了。

拾七面色有些冷，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郡主午膳可有什么想吃的？”二夏出声问。

“豆腐会做吗？”拾七道。

二夏闻言一愣。

豆腐自然是会做的，只是……

豆腐价廉易得，故而是市井人家最常见的一道菜，可也正因如此却为大户人家所不屑，更不用说富可敌国的鹿山侯府了。

侯府里也有采购，却只供给三等及三等以下的杂仆。

一春呐呐地解释了，拾七听明白了却是一笑：“一道菜还有高低贵贱……既然会做就做，夫人如果问就说我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