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听了这话,只得过去交涉。
不知道他跟警察说了什么,只知道说话的过程中几个人都频繁望向这边,最后,管事回来时带着满脸倔强的板寸头。
管事:“浩哥,这人给你带来了。”
陆民浩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身材也不高大,大概是常年吃不饱,看上去瘦瘦的像竹竿子,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你愿意跟我们走吗?在香港靠这个,混不出头。”说罢眼睛看向前面已经被警察收拾得差不多的苦力们。
板寸头低着头,眼里有倔强和挣扎。
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是什么人物,只知道他们穿的光鲜,跟警察打个招呼就把他救下来,偷渡到香港这半个月以来,每天在码头起早贪黑还混不到几顿饱饭,他们是他看到的摆脱黑暗的唯一光点。
眼下他还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么?
想到这,他嗤笑出声,衬得嘴角的血更加吓人。
“我跟你们走。”
混过江湖的人自然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一个‘我’字,已经是他的全部。
陆民浩也不含糊,把他拉起来,再看他身上破旧残损还沾着血迹的衣服,别过了眼,往车子有走去,“走吧,去换身衣服。”
“那些人……”板寸头还有犹豫,虽然才认识半个月不到,但那些跟他一样苦的人,他还是希望能够帮一把。
斧头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这地方有他自己的规则,你能帮得了一时,他们以后一样会过不下去,警察不会为难他们,顶多就关一下。”
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可是谁也救不了谁,这世道只有自己能当自己的救世主。他们见过太多这样的事,说是麻木冷血也好,但他们确实学会了冷眼旁观。
板寸头看向陆民浩,或许这个话事人会有办法,像帮他一样也帮其他人。
但陆民浩只是冷漠一瞥,嘴上说的话更加无情,“你已经是例外。如果想帮他们,先让自己强大再说。”
说完把车钥匙丢给斧头,让他先开到店里给他买套衣服换上,再去关亦潇的生日会。
今天他没心情开车,回想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莫名的烦躁。不是第一次了,在这道上混的越久,他越能冷眼旁观各种不公的事,这让他内心深处的迷茫越来越深,难道自己当初的热血都是假的,自己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利益当先,无情无义的人。
他仰头靠坐在副驾驶上,阖着的眼睛瞧不出半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