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睫扫过谢渺的手,有些微微的发痒,谢渺稍稍用了几分力道挣扎,江姝握得更紧。
半晌放弃挣扎,随她去了。
“督公。”江姝开口,嗓音带着几分暗哑,像是刻意营造一种低沉的气氛一般,“我今日很难受。”
脸颊微凉的温度自手心传来,谢渺静静地听着江姝说话。
“我……我一直……”只是吐了几个字,江姝便又不说话了。
谢渺极有耐心的在她身边蹲着,轻声说:“我知道,中了倚香自然是难受的。”
“不是这个。”江姝打断,嘴唇微微抿起,秀气小巧的鼻尖染上微红,眼睛被谢渺的手遮住,看不到情绪,“今日我出嫁,父亲处处冷待。我前几日是想着自己做嫁衣的,我……自小没有娘亲,我不想穿别人做的嫁衣出嫁。”
谢渺听着江姝清澈的声音,心底无端的安静下来。
“可是,家中的妹妹不让我做。她说我做的难看,会失了江府的颜面。”江姝还在说着,谢渺却觉得手心处触到一片水痕。
床上的女子没有停下来,继续道:“可是啊,就连我出嫁了,他们还要给我下药。”
床上的人安静下来,将谢渺的手从脸上移开,勉力支起身子,抱住谢渺的腰,低低乖巧道:“夫君可不可以看在我身世这般悲惨的情分之下,待我好一点?”
女子的脸就贴在谢渺的腰上,柔顺的发丝顺着纤细的背垂落下去,恰好到腰部的地方,衬得柳腰纤纤,不盈一握,锦被滑落在腰部以下。
谢渺不得不承认,他方才的确是被江姝给……说动了。
然而……
谢渺无力的拍着她的背,权作安抚。
这个女子怎么就这般懂得攻略人心,饶是他揣摩人心多年,靠着心机在朝堂上爬滚,却也从未像方才那样。
难得的被对手抓住了心思,他想,不论江姝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他恐怕都拒绝不了。
江姝没有听见回答,有些忐忑的将谢渺抱得更紧,声音里染上哭腔:“督公……”
谢渺无奈。
身世凄惨……的情分……?她倒也真是……为了亲近他,不择手段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将江姝的手从腰上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