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欣回到学校的日子并没有恢复平静。
先是生日第二天就有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其中还有一辆粉色的奔驰跑车,指名说是给她的!
一时间大半个校园的人都跑来围观。
来人说东西是伍哥送的,二十份生日礼物,把他们认识之前的都补上。
辛欣简直要昏厥,义正辞严道:“你给我拿回去,告诉他我不要!”
“伍哥说你不肯收下的话我们也不用回去了。欣姐,你别让我们难做。”
“谁是你们的姐?”辛欣气得面孔涨红,把东西塞进他们怀里,“拿走,都拿走!”
有礼盒里的东西掉出来,是整套维多利亚的秘密,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着,纹丝不动。
实在太不像样了!
为了不引起骚动,辛欣只得把大大小小的礼盒先收下,但是车子说什么都不肯要。
梁伍的人就把车停到了学校的停车场。
这下辛欣彻底出了名,但很快这名气就朝着谣言的方向去了,有说她被大佬包、养的,有说她为还高利贷去卖、身的,还有说她其实是被强、暴了,对方为了堵她的嘴才给她好处,等等等等。
她本来以为清者自清,谁知越传越离谱的谣言惊动了学校,她被学院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和辅导员轮番叫去谈话,最后告诉她这学期的奖学金评选恐怕不能给她了。
奖学金有几千块钱,本来凑一凑她下学期的生活费就够了,这下说没就没,对她打击不小。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们刚进入开始找工作的大四,学院有推优参与实习的名额,都是非常好的公司,有机会实习结束直接留用的,辛欣都已经收到了其中一家的实习生offer,现在居然被告知取消了。
顶替她去的人是管晓虹。
她看着挺愧疚的,还特地跟她解释:“对不起啊辛欣,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过你现在有伍哥,有没有这份工作也不要紧的。”
要不要紧另说。辛欣只想知道:“晓虹,我跟梁伍的事,是你跟学院老师说的?”
管晓虹支支吾吾:“他们问我,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
是实话实说,还是添油加醋,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实习的机会是没有了,奖学金也明确跟她无缘,辛欣一下子失去奋斗的目标,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她收拾好自己的魔术箱,晚上和周末仍出去打工,有时是在商场,有时是在公园,魔术表演总是很受欢迎,总算还有份收入。
她父母好赌,小时候父亲用纸牌教她玩小魔术的时候或许也只是想让她在牌桌旁安静片刻不要吵闹,没想到她有兴趣和天赋,中学的假期找了专门的师父拜师去学,大学的学费都靠四处奔波表演凑出来。
要不是大三回去过年时,学费又被他们拿去赌输个精光,她也不会去打裸条借钱。
如今大学生求职也不容易,说不定将来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要靠这门小手艺养活自己了。
她省吃俭用买了不少魔术方面的书回来自己研究,如果真要靠这个吃饭,恐怕还要再花钱去找老师学,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冬季连日阴霾,很多人都得了感冒,辛欣也病了一场,因为上课之余还要跑场演出,没时间去医院,低烧断断续续的。她晚上回来得晚,加上咳嗽,室友都对她表示不满。
以前管晓虹跟她要好还帮她说话、留门,现在她每天早早就睡死了,甚至有两回其他人反锁了房门,辛欣进不来就只能在外面走廊坐了一夜。
她病一直不好,又有更可怕的新流言传出,说她每晚都出去跟男人鬼混,不知是不是染上什么脏病才一直断断续续发烧。
她有天下课回来,看到自己柜子里的东西全被扔到外面。梁伍送她的那些东西,因为有性/感漂亮的内/衣,全被大张旗鼓扔在楼梯上,一段抛一件,仿佛暗示她一步一脱。
还有一小箱各种色号的口红,被拿来在她的柜门和镜子上写满艾滋。
辛欣气到手发抖,然而室友们,包括管晓虹全都不在,她们似乎打定主意,如果不能逼她搬走,她们就住到别的寝室去。
最过分的是,她晚上去一个酒吧表演,打开箱子才发现,她表演魔术的道具全都被剪刀剪得支离破碎。
她很久没哭过了,而且还哭得这么伤心。
她用卡里剩的一点生活费,重新买了魔术道具,想再努力赚点钱就搬到外面去住。
然而延绵不去的疾病缠得她憔悴不堪,竟然在公园表演的时候晕倒在地。
二十岁的人生经历里还没有晕倒这一项,或许是烧还没退,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像是陷入一朵软绵绵的云朵里才安稳下来,身体也逐渐舒展开。
那种舒服的感觉她从没体验过,像是羽毛拂过身体,又是湿濡的、柔软的、灵活的,勾起一种挠不到抓不着的痒。
她忍不住发出轻声哼哼,那羽毛仿佛受到鼓舞,竟然慢慢凶悍起来,幻化为兽,一口一口往她身体里咬。
她曲起腿,拧着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才会陷入这种极乐般的感觉,于是拼命把软塌的眼皮睁开。
“醒了?”梁伍抬起头来,下巴和唇边的胡茬都染了一层水光,还回味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她不敢想象他刚才对她做了什么,下意识地要合拢双腿。可惜他比她快,力道也大得多,几乎没有阻碍地就冲进了她的身体。
她低呼一声,生病让她意志变得薄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了。这却让梁伍更加亢奋,俯身过来吻她:“对,就是这样,女人叫大声点儿才带劲儿!”
辛欣扬手就给他一巴掌,红着眼睛道:“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别把脏病传给我!”
她生着病能有什么力气,但这一下打在梁伍脸上还是啪的一声轻响。他愣了愣,目光如炬地盯牢她:“什么脏病?”
“艾滋!你是不是把艾滋传给我了,你这混蛋,我的病老不好……呜呜……”
做到一半女人哭哭啼啼本来是很扫兴的事,然而梁伍看着她却觉得有说不出的可爱,拉开她捂着脸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医生说你是感冒拖成了肺炎,加上劳累和贫血抵抗力差,病才一直不好。我还没嫌弃你,给你舔、穴你舒服得像个小猫似的,一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
“你……你……”
“我他妈从来没这么伺候过女人,你给我争气点,出身汗,病才能好得快。”
他动静儿大得把床都快摇散了,也不换花样,就那样抱着她,摸到她终于挂了一身黏腻的汗,才抱她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