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心疼沅儿,若非魏瑶曼一个劲儿的鼓动沅儿去游湖会也不会让沅儿就这么落进水里,险些丧了命!无非就是看沅儿性子软,随便磨缠两下就不好意思拒绝她!
她作为一家主母不会随便去找一个庶女的茬儿,可若要她对着间接害了女儿的人和颜悦色那她也是做不到的。
魏瑶曼却是被那一眼扫得直接噤了声。
“娘亲,你来了。”
镇南王妃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女儿的额头,见她好好吃了药,笑着说:“等一会太医来了再给你号个脉,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别的毛病,这女孩子家身体是最紧要的。”
“嗯!”魏锦沅乖巧笑应。眼角余光一直往魏瑶曼身上飘,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虽然娘亲说她落水是个意外,但那天的风那么大,若说她那个好妹妹硬拉她去船头是无意的,她可不信!
落水一事一定和魏瑶曼有关,只是自己手里没有证据,更不可能凭猜测之词就给庶妹定罪。何况,她如今更想知道镇南王府的败落到底有没有魏瑶曼吃里扒外从中作梗,然而就这样轻轻放过魏瑶曼她也着实有点不甘心……
“妹妹是特意来看我,说要请罪,只跪在地上不停地哭,还说要留下来照顾我,女儿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镇南王妃只以为她是又心软了,揉一揉她的头,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庶女,淡淡道:“你先起来吧,沅儿现在虽然醒了,可是落水一事不能就这样轻轻放过,该是谁的错谁就领罚,这也是咱们府里一贯的规矩。秦嬷嬷,把关在柴房里的春巧和那几个小丫头都带上来,让小姐房里伺候的人也都进来看着。”
“是。”秦嬷嬷冷着脸领命出去了。
片刻,叫,春巧的大丫鬟和几个那天随魏锦沅一起去游湖会的小丫头都整整齐齐跪在屋里了,清荷院内院伺候魏锦沅的一群丫鬟婆子也安静站在门里睁大眼睛。
魏锦沅冷眼看着一声不吭,前世春巧是最会讨她欢心的丫鬟,她出门时最常带的人就是春巧,游湖会那天也是。可是魏瑶曼硬拉她去船头时春巧却不见了踪影,那时不觉得,如今想来确实有些蹊跷。可惜她前世不仅替歹毒的庶妹求了情,还拦着母亲发落春巧,只把她安排去了别的院子,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我知道,大小姐心善,院子里的规矩是有些松散,可是主子能松散,你们也就松散了吗!丫鬟服侍小姐出门不紧跟着照顾小姐,反倒各自玩乐,让小姐不慎掉进湖里,实在该死!不过念在小姐平安无事的份上,春巧作为大丫鬟,罪责深重,打二十板子,然后撵出府去,剩下的这些小丫鬟通通发配到庄子上,不许再回来。”
一时间哭声震天,春巧边哭边喊“再不敢了”“王妃饶了我”,还要向魏锦沅的方向扑来,秦嬷嬷挡在前面挥了挥手,两个健壮的婆子就上来捂住春巧的嘴拖了出去,余下的小丫鬟们瑟瑟发抖也都被带了下去。
一旁的魏瑶曼低垂着头瞪大了双眼,感觉到冷汗从脖子上往下淌,后背都湿透了,打了一个冷颤,她突然觉得王妃的话是说给她听的,杀鸡是儆猴的。
“可是小姐出门居然只带了一个大丫鬟,你们都是死的吗,小姐不懂事,你们也不知跟着劝劝吗!青萍,采雪,寻雁,这事儿你们也都有错处,各罚半年薪俸,若有下次,直接逐出王府!”
三个大丫鬟纷纷应是。
发落了完了丫鬟们,镇南王妃看向一旁的魏瑶曼,以管家时一贯淡淡的语气道:“沅儿落水这事是她自个儿不小心,但说到底还是和你有点关系,我这阵子忙,倒是忽略了管教你们,原是我的不该。如今快到避暑的时节了,你们也该收收心,这些日子都不要出府了。沅儿把该读的书读了,曼儿也是,之前请先生教导你们的学业不要倦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