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终于有了点反应，叹了长长一口气，站起来走了几步，问道，“你到底为了什么？”

“姐姐指什么？”

“为了什么你要甘愿承认自己是楼月人，甘愿隐藏实力在群臣讥嘲下过活，为了什么？”

太子走近了一步，看见六公主并没有如刚才一般激动，便又靠近了一步，道“姐姐，我本就是楼月人。”

他这句话说得着实出人意料，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他若不是楼月人，断不会放着名正言顺的大齐太子之位不当，非要通敌叛国去当个楼月圣主；反过来他要真的是大齐子民，楼月人也不会轻易相信他，更不会任他如此位高权重。

六公主闻言反而平静，坐下来道，“我母妃日日夜夜在我耳边说的什么‘对不起’，和你有关？”

“有关。”

“我母妃待你的好，怕也并非是可怜你没了母亲，可是？”

“是。”

六公主突然盯着太子看了半天，沉声道，“你这样对我，心里可有半分愧疚？”

“有，否则我不会带你来这。”

六公主只好闭着眼睛点点头，道“你若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放我回去。”

太子道，“你可答应帮我？”

“帮你灭了大齐？”

“我可保你后半生锦衣玉食，我会为你寻一个好人家，你想要什么都...”他没有说下去，可能是这样的说法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念琸，念琸，”她问道，“宏嘉街上替我赶跑了那几个泼皮的可是你？”

太子点点头。

“你如何会使剑的？”

“七年前金岩进宫，赠我习武秘籍，亦派人教我些剑术皮毛。”

“原来如此。”

我感受到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认为自己应该躲上一躲，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躲哪儿，只能呆站着继续看。其实他们两个人讲话像是打哑谜一样，我听个半懂不懂，只能猜个大概。

太子说自己是楼月人，可明明六公主的母妃才是楼月姑娘，而淑妃对太子又极好，显而易见太子肯定是那淑妃所出。太子但凡有半分智商正常，知道自己还有一半血来自大齐皇帝，就不会搬起石头把大齐砸个头破血流，更何况太子又再三强调自己就是个楼月人，可见这淑妃必然是在入了大齐之前就怀上了太子。先前小白又同我说过，太子和六公主乃是同一而晚上一前一后出生，这就不难想了，估计就是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把两小孩换了身份。

按理说妃子生小孩，皇帝应该都还是会在附近呆着的，但只要皇帝不去，这行动就大大方便起来。

理由倒也好想，那楼月国的姑娘毕竟是楼月人，哪能让她生了的男娃娃稳稳当当过一辈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可要生的是个姑娘，那就随便吧，爱咋办咋办。这样一交换，倒算得上是救了男娃娃一命。

“我想回去了。”

“这似乎不太好，”太子抵着门，道“姐姐要答应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