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颜啊靳颜。
靳颜总是要出现在我最着急的时候的,我认识靳颜的这两百年,无一例外,因此他早就把我培养成认为一切“不用太紧张,摊子都由他来收,不用太困惑,反正有他都能解决”的坏毛病。
一方面我总是对靳颜说,不用他在意我自己肯定能搞定,另一方面只要有紧急情况,我肯定在心中默念一百遍他的名字。靳颜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天涯海角都无所谓,身边总有一个人陪着所以哪都不怕的人。可是随着年岁增长,我越发觉得这样不行,我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喜欢躲在人后面的,靳颜找过测阴师给我测过,说我性子里不知为何带着抹不掉的血性,皮肤筋脉血液全部涌动着几近平静的蠢蠢欲动,总有一日是拦不了的。靳颜听了之后的表情很是复杂,那种在以平和为名的汪洋大海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无奈,瞬间就被他掩的严严实实。
后来我就学着独立一些。我三年没去找靳颜,不代表靳颜就能被我抹掉了,无明挡箭的那一瞬间我想的是什么?否则那血铃铛怎么会把他引到这里。
靳颜望着我,“你的好姐姐呢?”
“不知道,这密室大得很。”
“我看看,”靳颜二指在双目上划过一层,他那本就极浅的眸子此刻正散着微光,细碎的光亮柔和了锋利美貌,这样不应景的情况下我还是在脑内突然闪了一句“靳颜还真是长得好。”
“诶呦,你那好姐姐情况不太妙啊”他咧嘴笑了笑,一脚踢开地上的珠宝,“这前前后后还有五六个机关,直接拆了比较快。”
“不行,密室的存在必须保密,被皇上知道了说不定要杀多少人,我姐姐在劫难逃。”
“这么麻烦...”他一边说着,背上的我执剑便出鞘,一剑碎了前面几个机关,“那你就跟紧了。”
有靳颜在,我就只要负责躺赢就可以了,虽说没什么成就感,但救人这事儿由不得还来争功。我跨进最后一间屋子,就看见阮秦楼被五花大绑扔在一边,双目血流不止,浸湿了整件青衣裙,她早已晕厥,身边躺了一堆...尸体。
“这是什么?”
“死士,恐怕没料到会有人来。”靳颜指了指阮秦楼,顿了顿,“这怎么弄回去?”
“......”我一把搀起阮秦楼,把她背在背上,“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