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熹忍不住往此前他们走出来的那片林子看去,很奇怪,明明是连着同一条小溪,西边这边的林子少有人走,而东边那边林子却时时有人进出。
姜熹蹙了眼吃鱼吃得正欢的沉鱼,放下搭在嘴边的烤鱼,沉鱼奇怪地看向她,“姑娘,不喜欢吃吗,你一口都没吃呢!”
“沉鱼,我丢了东西在刚才那片林子里了,我现在回去找找看,你在这等我。”
不等沉鱼说什么,姜熹就站了起来,挥挥手就往西边林子走去,沉鱼望着姜熹的背影,眉毛皱成一团,姑娘身上的东西,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上下扫了一眼,并不觉得缺什么,心下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一下子注意力便又回到烤鱼上。
姜熹走了一段,估摸着差不多就是刚才遇到萧凌翀的地方了,她往不远处的那堆树叶望去,汗毛渐渐倒竖,周围都静悄悄的,连树叶被风吹起的纱纱声都停止了,只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该拨开那堆树叶的,仿佛那里藏着的就是弑人的猛兽,或许比猛兽还可怕。
姜熹放轻脚步,脚尖踩在地上,一步又一步地走了过去,她能看清,那露出来的半截,确实是人的衣衫,料子有些粗糙。
她看着那块衣衫一角有一刻钟,抬起的手抖了一下,才缓缓拉扯这一角,岂料,这衣角一拉就没了,并无想象的厚重感或者阻力,如果这本来就是一角布料,行人走过的时候被树枝刮下来,再正常不过了。
一片叶子跌落在她鞋头,姜熹拿手拨了拨眼前这堆显得十分突兀的树叶,确定里面真的没什么,才松了口气。
是她太杞人忧天了,也许那位王爷真的是存心想请他们吃烧鱼呢!
姜熹把那片衣角扔回地上,有些轻松地往小溪那边走去,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滴鲜血从刚才她站的那棵树上滴下,血滴落时的声音很轻,以姜熹的耳力是听不到的。
等她人彻底离开了,树上跳下来一人,正好踩在那堆树叶上面,他肩上还杠着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具尸体,随后附近又串出了几名黑衣人。
“王爷。”其中一名黑衣人道。
被称做王爷的不是萧凌翀又是谁,他把尸体抛给了黑衣人,“处理掉。”
“是。”黑衣人应道:“那姑娘?”
萧凌翀眸色深深地看向姜熹消失的方向,停了一息,才道:“我自有分寸。”
黑衣人明白这就是不许他们插手的意思,很识相地低下头。
萧凌翀的衣服占了血迹,虽然他说来打野味,袖子什么的沾了血很正常,但如果是肩上也有血,而且面积还挺大的,那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我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黑衣人从后背拿下一个包袱,萧凌翀挥了挥手,黑衣人尽数消失,就像从未来过一般。
他把包袱里面的衣服翻出来,旁若无人,三两下地把衣服换掉,打了个响指,黑衣人凭空冒出,把他刚换下的衣服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