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青色长袍,腰系同色系的碧玉锦带,腰间吊着一个类似金铜铸成的圆形戒环,拇指大小,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明媚如春光,声音更透着一种天然的安心感,低沉的,暖暖的,仿佛只听他说话,对耳朵都是一种享受,让人沉溺,精致的五官甚有一种使百花失色的错觉,只一眉骨处有一小小伤疤,就像匍匐在鲜花蕊中的蝴蝶,灼灼生辉。
姜熹心头颤动,不为眼前郎朗美色,而因美人看到了她的犯罪过程了。
“你是什么人?”她强自镇定,看这人一身行头,身份就是不简单,非富则贵也,要是收买他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就一瞬间,她脑子里已经转了几百转,心中实在懊悔,为什么忍不了硬要出这口气。
沉鱼更是身子一抖,整个人僵硬,站得笔挺挺的。
“在下姓萧,姜熹姑娘切莫误会,我并无恶意。”萧凌翀察觉了姜熹主仆的戒心,不由地无奈一笑,貌似他之前还是挺受姑娘们喜欢的啊!
“姜熹……”他后面的姑娘还没说出口,姜熹就一扬手,示意他缄口,“这位萧公子,你还是称我为姜姑娘吧!”
萧凌翀脸有一瞬的僵硬,须臾才露了个略带尴尬的笑容,“是我唐突姜姑娘了。”
姜熹再看此人浑身上下就像一团夏日暖阳般,不禁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只好缓和了下口气道:“刚才的,你都看到了?”
萧凌翀顿了顿,在姜熹的利眼之下,很识时务地道:“刚来,什么都没看到。”
姜熹脸色再缓了缓,此刻才有心情对来人笑了笑,又道:“萧公子,何以来此。”毕竟这里这么偏僻,她选这个地方,无非就是图这个,突然杀出这个程咬金,真的是小心肝都发抖了。
“我在前面不远的小溪边打了几条鱼,适才正是去问庙祝拿了些调味料,抄个近路,才从后山这边走的。”
原来如此,走后山虽然偏僻,但确实是比绕个圈要近很多。
萧凌翀见姜熹点头,似乎信了他的说法,便道:“相请不如偶遇,姜姑娘,要一道吗?”
姜熹扭捏了一番,就这么走了,始终不放心,但是要她跟着,她也觉得不妥。
萧凌翀再一次从她脸上看出她的烦恼,于是打算帮她迈过这一道炕,“溪边那里不少人呢。”言下之意,绝不是什么孤男寡女之事。
姜熹眼皮跳了跳,觉得这人心细如尘,小小心思就能被他窥破。
萧凌翀又看懂她眼里的意思了,问他怎么知道她在顾忌什么,萧凌翀心中无奈一叹,难道这位姜姑娘不知道自己心中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吗……
萧凌翀静静地等着,姜熹在看萧凌翀,萧凌翀一副任君随意看的面孔,就在两人你来我往之际,沉鱼很不适宜地吞了吞口水。
“红烧鱼头比较难,没有材料工具在身侧,但是在下做的烧鱼,还是有些水平的。”萧凌翀眼皮低垂,笑得有些羞涩。
沉鱼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她深觉愧对自家姑娘,若不是替她出口气,也不至于导致如今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