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熹出了殿门口,就看到沉鱼和齐枫的小厮一左一右地等在门外,沉鱼正凶兮兮地瞪着那小厮。
姜熹看了眼那小厮,只记得好像叫九斤,那小厮倒是很有礼貌地对她摆了摆手,“四姑娘。”
姜熹“嗯”了声,就对沉鱼道:“我们去挂红绸吧。”
刚走开几步,沉鱼就开始投诉,“姑娘,刚才那叫九斤的,好坏啊,拦着奴婢,不让奴婢进殿,说什么妨碍他主子拜月老,有好几个香客都被他赶走呢,你说,怎么有人那样霸道呢,月老庙还是他家的不成!”
沉鱼气呼呼地说了一大堆,姜熹才心觉,原来刚才自己真的挡他道了,脚上更是走快了两步。
挂红绸的树,民间称作姻缘树,姜熹对沉鱼打趣道:“我的小乖乖,你有什么心愿的,本姑娘我替你写上,不然月老可不知道你求什么啊?”
沉鱼红了红脸,想了想,声音很小地道了句,“愿得一人心,白头共偕老。”
姜熹大笑,止住了笑之后,很男人地拍了拍沉鱼的肩膀,“我就是你的月老,以后看中谁,直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沉鱼此时也不做羞涩状,两眼发亮,像捡到宝似的,“谢姑娘。”
一阵夏风吹来,红绸随风飘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落入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掌中。
齐枫两指拧着红绸,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字迹娟秀轻灵,沉鱼一看自己的红绸落到别人手里,一跺脚就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从姜熹这个角度看去,烈阳下的齐枫,眼睛微微眯起,看不清什么表情,他没怎么磨叽地把红绸递给了沉鱼,沉鱼接过后,还是飞也似的,跑了回来,她把红绸平铺在桌面上。
此时红绸上已经写了:愿得一人心,白头共偕。
姜熹落笔写下最后一个“老”字,齐枫就这么看了一眼,便转身从楼梯下山去了。
写完后,姜熹递给了沉鱼,沉鱼兴高采烈拿着红绸挂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