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微哂,“漆黑的深夜,惊魂的配曲,魔性的伴唱,白色的蜡烛,我要是猜不出来才是怪事。”
“女财神说在某人讲故事的时候,最多可以有三次中断故事的机会,用以猜测故事走向或者结局,当然也可以加注。”
宁徽点点头,随后问:“那刚刚那位钟老板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女财神说了,为了气氛和效果,所以选人讲故事的时候要先灭烛,再由音选才最是公平,选到的那人再由我去点亮烛火……不过想来钟老板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生气了,哎,毕竟是大老板嘛,就是我们掌柜的在,也是要对他千依百顺的。”
宁徽淡淡听着,心中却在想,音选最是公平?这女人简直信口开河已成习惯。她是琴师,想在哪里断音不可以?只是她这么做到底图什么呢?真是为了钱财?不,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虽然明知明烟心中定有算计,宁徽还是充满了好奇问道:“那她怎么个赌法?”
她是谁也不用问了。伙计晃了晃脑袋,暗想也是怪了,这俩人他来她去,也难为他都能听得明白,于是嘿嘿道:“女财神和我都是庄家。”
宁徽闻言皮笑肉不笑,“那你们最后怎么分账?”
女财神说和他三七开,但这话还是不和宁徽说了。但又不知道女财神和这位宁公子进展到何种亲密的程度了,于是伙计试探道:“五五最是公平。”
宁徽“哦”了一声,“倒是难为她不曾占你便宜。”
伙计立刻道:“女财神怎么可能小气!”
宁徽微微凝眉望着不远处的明烟,暗想她不为钱财就更可疑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白霜已经继续她的故事了。显然并没有人加注或者猜测故事走向,毕竟故事还不长,于是都在等着往下听。
前面讲到丁相公越来越讨厌尤娘子,这其中是有缘故的,因为丁相公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和尤娘子有关,甚至和他自身有关。
乡试都是由各地州府主持,丁相公所在之地则是由他们的县令老爷来监试。这位老爷姓陈,和丁相公一位酒肉好友乃是叔侄关系,也就是说这位陈姓好友的爹和这位陈县令,乃是亲兄弟,也正因为这层关系,丁相公才会屡试不第。
风声吹进耳中时,丁相公尤不相信,他会如此仕途不顺,皆是拜其妻尤娘子所赐。那位陈姓友人在丁相公成亲之日确实醉言喜欢尤娘子,但丁相公万万没想到,这不是戏言,更甚至他会恨丁相公的艳福,恨到不惜任何手段,都要毁掉丁相公仕途的地步。
正所谓空穴不来风,这种风言风语一旦入耳,就如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只会越烧越烈、越烧越旺。但这种事,丁相公又不能跑到县衙去问陈老爷,是不是你陷害的我,所以愈发苦闷。
当然,丁相公也尝试过去找那位陈姓友人,但那人避重就轻,只问丁相公,仕途和美人要是只能择其一,他要如何选?接下来便是各种游说的话,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若有一日登高揽月,娇妻美妾自不在话下之类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