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80527

一撩倾心 棠岚 1674 字 9个月前

明烟望着她道:“白霜姑娘,我们的规则可不是这样的。”

“其实大家都是雪夜无聊,想要听个故事解闷儿,至于对赌的那些银子,我并不在意的。”白霜缓缓道:“即使我的故事没有别人有趣,我也想讲出来,这样旁人为了赢过我,自然会讲更有意思的故事。夜深了,大家都这么僵持多没意思,不如我先做那个抛砖引玉的人。”

比起刚刚那个中年油腻的钟老板,此刻主动请缨的白霜姑娘可算得上落落大方了。要是不让她讲,恐怕更不会有人主动先开这个头了。

于是明烟道:“好,那就白姑娘先讲吧。”

白霜的故事是从一个落第秀才开始讲起的:这相公姓丁,他父亲去世时薄留下一处田产,可是读书人受不得累,于是丁相公便变卖了田产,平日里靠卖些字画为生。他初中秀才,志得意满时娶了一位娘子,娘子姓尤,生的颇有几分姿色,二人成亲当日,丁相公的几位狐朋狗友醉酒之时,都曾艳羡并戏言过其艳福不浅之类云云的话,所以能娶妻如此,丁相公很是自得过一阵子。

可惜好景不长,紧随其后便是丁相公的落第、落第,再落第。他仿佛一生的好运都已耗尽一般,乡试不中、不中、不中……那些曾经夸他年少聪敏的人,如今都开始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更甚至曾指望盼他飞黄腾踏后借力攀爬的所谓好友,也都开始对他避而远之。

丁相公开始日日醉酒,因为只有酒醉时似乎才一切未变,而酒醒时的世态炎凉,他越来越无法承受。他身边的人都在因时而变,唯一不变的只有他的尤娘子。她依旧待他好,不因他前程似锦而热络,亦不会因他落魄难堪而鄙薄。

世人都在意的那些东西,她仿佛全然不会在意,但丁相公却越来越厌恶她。

白霜的故事讲到这里时,明烟轻轻击掌,于是白霜停了下来。

明烟问:“有人要猜后续或者加注吗?”

宁徽听她这么问,喃喃自语道:“原来她口中的赌博是这么一种玩法,倒是挺有趣的。”

不知何时,伙计溜到了宁徽身旁,听他自语,附和道:“是啊是啊,宁公子要不要赌一点?”

宁徽一笑,“我尚在云里雾里,如何赌?”

“哦?”伙计颇含深意地瞅着宁徽,“财神姑娘没给宁公子额外透露一些什么内幕吗?”

宁徽闻言先是挑挑眉,随后摇摇头,“爱财如命的女人眼中除了钱,对谁都没例外。”

伙计轻轻咂了咂牙,“这样的话,我和宁公子说说?”见宁徽点头,于是伙计继续道:“财神姑娘说了,赌场里那些子玩意儿,对于喜欢听故事的人来说,毫无吸引力,想要赚钱,就要投其所好,所以今夜赌局所比的便是故事。”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明烟,“宁公子,你别说财神姑娘真是让我另眼相看,能把赏心悦目的小曲儿弹得这么瘆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宁徽打断他,“所以明烟让大家讲的是……怪谈故事?”

伙计闻言瞪大眼,随后给宁徽挑起大拇指,“宁公子真是高人!”